“哎，到家了。”他俯看着她笑，轻声对她。

恰是在那一天，唐宁带着助理余白，飞往首都，向此案合议当面陈述，提乔成于死刑复期间年满七十五周岁，且不属于“以特别残忍的手段致人死亡”之情形，对其不应适用死刑。经过这一次沟通，最法院最终采纳了他们的辩护意见，于次年一月判决，撤销了A市院、中院两审判决中的死刑分，对乔成改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并没收个人全财产。

另一张票是中铺，空间仄得像个棺材。余白几乎没怎么去睡，一个是因为不习惯，另一个也是担心唐宁的度，才刚爬上去躺了没一会儿，又伸手下来摸摸他，后来索也不睡了，一直在他旁边坐着。

起初，她只是刷着手机，看着那几张在北极石碑前抢拍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在冰天雪地里赤着膊，表情从目瞪呆到张牙舞爪，既幼稚又傻气。她看得笑来，那脸，那材，肌如铠甲，肱二肌像炮弹，哪儿哪儿她都喜，一如他们初见时的模样，但却又不止如此。自那一日的初遇之后，这个人已经历了许多。

他才刚吃了退烧药，这时候有些汗，手心。余白就这么让他握着，一时间心里有许多想说的，只是念及他需要休息，终于还是没说来。

“不够啊……”唐宁喃喃，已是半梦半醒，手挲着她的手指。

他于是拿手机地图给她看，火车已经在哈尔滨附近，看就快到站了，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地名——“氓屯”。

与此同时，A市警方也已有了收获，乔成检举的那个同案犯落网了。

于是，就在A市警方据检举信息展开调查的同时，最法院也对上述两个问题行了实。一个多月很快过去，还在等待复结果的乔成已经年满七十五周岁了。

那个人名

当天下午，两人从哈尔滨飞回A市，即刻开始整理证据，拟写辩护意见。而后又是反复地跑看守所与法检，总算在期限之内将整书面材料提了最法院刑事审判。

那时已是黎明，她关掉手机看着窗外，火车停靠一个又一个连站牌都没有小车站，窗外的小镇，树林与雪野映着微微亮起的天光，呈现一奇异的蓝调。望着这些未曾见识过的景，她又想起许多过去的事，他告诉过她的那些经历，以及他们之间分开的这些年。要不是怕吵醒他，她真想这时候就抱抱他。

一直到天亮，太升起来，她终于撑不住，趴在窗边的小桌板上睡着了。一晃再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倒在铺位上，换成唐宁在她边坐着。

余白无语，伸手摸摸他脑门儿，度果然已经退了，戏满血复活。

“什么……”她睡迷糊了，但也知这车到不了家。

却轻嗤一声反问：“好久是多久啊？不就四个多月么？才刚在医院伺候完你，这就忘了？”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两审判决中存在的基本信息错误。据乔成的自述，以及他在沿江林场的三十余年的职工档案，他的生年月均为1945年12月。而他份证和本上的生年份为1948年10月，与事实不符。此外，还提乔成在死刑复阶段检举了未曾落网的同案犯，应当被认定为立功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