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翌日是全国知名的‘打折日’，大到家小到袜，几乎所有东西都会被半价抛售。八九年级的时候我会和安珀、凯瑟琳她们一起，去附近的商场挑选裙短靴，最近几年就没那个必要了——网络购兴起，在家就能获得同等力度的折扣，为什么还要着寒风门逛街呢？

当然不会不领情。手忙脚的拧化妆品的盖，我又最后瞄了一静默的手机，它还是冷冰冰的，漆黑的屏幕没有丝毫亮起的意思，我终于恼恨起来，把它丢在卫生间里，一个人下楼吃饭了。

了十多分钟刷牙洗漱，又了不少时间梳化妆，不知什么时候早餐桌被几位辛勤早起的大人铺的满满当当，忽忽低的、查理和爷爷的谈话声与烤吐司和煎香的香气一飘老远，他们正谈阔论最近的政治新闻，我爸爸不怎么衷于育赛事，却是一名新闻频的忠实观众。

我于是捧着白瓷杯，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顺便跟她控诉了一番艾瑞克至今没有联系我的昭著恶行。女朋友迅速抓到重：“也就是说，你们吵架了？”

“你怎么了？”二十秒过去，女友终于发现我的不对劲儿了。

我能看她的无语，神情介于‘哦，你们又吵架了’和‘居然就为这么事儿’之间，金发少女叹了气：“那你……我是说，你试过主动找他吗？好好个歉什么的。”

她说的没错，午后确实下了场雪，而且经过北风加持，预报中的‘小雪’也备了中雪才有的破坏力。当我着围巾抵达目的地时，发和脸颊都漉漉的，女朋友大惊失，飞快的找来一张浴巾，把我整个人裹在里面。

“也许吧。”我吃着馅饼糊其辞，没有彻底否决这个提议，“下午我可能会去莫里森家看望小杰弗里。”

“好吧，”妈妈最终妥协，“别忘了围巾，这个天气，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很没息的了鼻：“可以这么说吧。”

我还记挂着卫生间里的手机，不知味的用刀尖拨煎：“只是小雪罢了，而且就两条街。”

“我不能歉……”巧克力丝甜，上面还漂着一层五颜六的迷你棉糖，我一边心算卡路里一边自暴自弃的喝下一大，愁眉苦脸、期期艾艾的小声回说：“如果歉，他可能会比现在更加生气。”

“他

安珀夸张的竖起眉：“这又是因为什么？”

皱的小猴将满两个月，他父亲为他取名杰弗里，跟他的曾祖父同名。

“昨晚睡得好吗？”刚从烤盘里端的馅饼气燎人，祖母着隔手，用一把银质小刀净利落的将它切分成了等大的八块儿，她将其中一块儿装盘递给我，闲话家常般问：“今天有什么打算，准备和朋友们门逛街吗？”

发现我没有对置气，米歇拉放松不少，她一边取黄油和果酱，一边看了一窗外，不太赞同的对我说：“下午可能会下雪。”

歉？擤鼻涕的动作倏地一顿，我心虚无比的低咳了一声。的确，哥哥的要求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合情合理的，比去快餐店吃薯条时要求双倍辣酱更加合理，甜言语人人都说，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烦难。

“有什么事儿不能在电话里说？”安珀一钻厨房，不一会儿端两杯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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