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心底有一说的诡异，明明天天和梦娟在一待着，却莫名觉得有许久没有见过她了，而这间每天都待的化妆室为何也看着觉得有些生疏了。

她只记得那一场梦可真长啊，像是人的一辈那样长……

陈姨并不是在吓唬她，张三爷的势力坤城没有谁是不知的，他在坤州黑白通吃、生意也得大，连警察局长都要给他几分薄面。这句话徐婉听得背后发凉，握住眉笔的手顿了一下，并不全是因为张三爷，她总觉得陈姨的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徐婉使劲皱了下眉，喃喃：“我记不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徐婉这么说，梦娟不禁失笑：“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睡得着？”梦娟往前镜前凑了凑，细细涂好红后，随问：“梦到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说着她回过看向徐婉，调侃她：“难不成是张三爷？”

梦娟也怕陈姨，在一旁气都不敢大了，待陈姨走了，才叹了气安徐婉：“小婉，我知你不愿意，可我们这行的哪能由得自己……再者说，在坤城谁不给张三爷几分脸面。我们这行虽然赚的不少，可销也大，你说涂的这红、穿的这玻璃丝袜、的这丝绸旗袍那样不钱？你跟了他今后吃穿不愁不说，你弟弟也有路。何况，张三爷对你是真心，不然也不会这样几次三番地来找你了。”

见徐婉只了下没应声，陈姨轻笑了一声，走到徐婉后来，不缓不慢地警告：“徐婉，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不妨告诉你，得罪了张三爷，你和你那个弟弟都别想在坤城有活路。我就在外等着你，你收拾好了我带你去给三爷赔不是。”

徐婉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没什么，就是刚才了场梦……”梦娟那一碰让徐婉彻底从方才的梦境中清醒，她环顾四周，化妆间里的一只只白炽灯灯晃着她的目，是一真实的刺痛。

然而徐婉一直没声，梦娟回过去看徐婉，却发现徐婉此刻也正呆滞地看着她。

梦娟见徐婉失了魂似的，怜悯似的看了她，没有再问什么。

想着，徐婉又了神。陈姨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门，用尖细嗓促：“都这么半天了，怎么还没有化好妆，就差你们两个了，在里磨磨蹭蹭什么？”

徐婉苦笑了下没答梦娟的话，她一想起张三爷就忍不住作呕。舞厅里总有难

梦娟看了镜，翻了个白，用吴侬语埋怨：“你这一惊一乍的什么呀？魂都被你吓走了，又得重新涂！”

陈姨是这凯乐舞厅周五爷的心腹，事说话颇有手腕，舞厅里这些舞女都打心底里怕她。徐婉连忙凑到镜前描眉，陈姨仍没有走的意思，直盯着徐婉，拖长了声音提醒：“徐婉，张三爷已经到了，可别让人家久等。”

梦娟在挨着的化妆台前一只大红的丝佛陀红，被徐婉这么一声吓了一，红随着手一抖在角拉一艳丽的印。

徐婉说的并不是假话，她是真的记不得了。刚才还有那么一两段画面，可现在任凭她怎样去想，半分都想不起了。

“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梦娟伸手碰了一下徐婉的胳膊。

真实了，甚至让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一回，死得那样绝望，那样凄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