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过了一会儿，才接话：“冬天难得有这样的天气，您要过来晒太吗？”

孟钦和看了她的笑靥，拿起书继续看去了。她差因为他丢了命，既然她那么想离开，放她走便算是补偿她了。何况两个月对他来说足够了。

他接过她手中的杯，又问：“你怎么想

很平常的语气，徐婉不知孟钦和随说的离开，是要她房间晒晒太，还是要放她走。她有些激动，却不敢表来，只：“我现在还要照顾您。”

孟钦和突然笑了一下：“我应该再过一两个月就好了，等我恢复了，到时你就可以走了。”见她有些愣，他又补充：“你不是说过吗？你过来是来还冯局长的债的，你这样照顾我，就算还清了。”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他想错了。不知为什么，他忍不住有些怜悯她，那是一说不的觉，像是从某个内心一层层地漫上来。

正好徐婉给他断了一杯过来，孟钦和问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学的钢琴？”

徐婉正看着窗外神，在床上那个看书的人突然开，叹了一句：“今天天气真不错。”

他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

徐婉完全不敢相信，孟钦和居然会主动放她走，她定定地看着孟钦和，确认他是认真的后，笑了来，连连：“谢谢二少，谢谢二少。那笔钱我以后还是会还给您和冯局长的。”她正烦恼着困在这里没有办法自己赚钱，杨小那边也一直没有消息，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竟然这样就能够离开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让她弹过钢琴了，突然这么问，徐婉手里的那杯晃了一下。

这一辈自然没有谁教她钢琴，那都是上一世他让她学的本事，练了那么久，说自学成才未免有些假了，想了想只敷衍：“之前只学了几个月。”

他此刻正将书搭在膝盖上，偏着看着她。

债务的困扰，也不用将所有的心思都在弟弟上，她终于可以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他其实早就派人调查过她的背景，安州人，只上过小学，有一个比她小两岁的弟弟，两年前因为淮滇战役和饥荒，父亲在逃难的路上去世，母亲来到坤州后因为重病也死了，还欠下了一笔债务。为了还债和送她不成的弟弟上学，她辗转去了凯乐舞厅。

他虽然听说过成为舞女之前会有训练班，不过也只是教她们舞而已，没有哪个舞场的老板会价去教她们那些。

他原以为她只是慕虚荣，为了钱可以卖自己的舞女，来路不明，还有拒还迎的好手段，这样的人是死不足惜的。

便是在这里他总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这样的人，能弹的一手好钢琴，会打网球，还是那样的娴熟？

上辈她活得太糟糕了，重活一世她一定好好珍惜。

光从窗里漫了来，在她雪白的肤上洒上了一层温的金。

徐婉有些不敢置信。这辈算起来，他们独的时间不多，说的话也没有几句。其实就算是上辈，她陪了他整整两年，甚至怀上了他的骨，他们也没有说过几句话，有也是他不冷不淡的语气。

他轻轻摇了下，又随问她：“你想离开这里吗？”

他突然这样说，徐婉愣了一下回过来，才发现他确实是在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