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半，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特意打电话问齐烽，惊诧得知她和艾律师的预约也没成行。早就定好今日取离婚协议，艾律师发去的询问信息，同样石沉大海。

筑云会所二楼右边包厢，修着整排玻璃墙，最适合看夜晚江景。程濡洱找了角度最好的一间，先让她吃饱，接着会有烟，五光十映在她惊喜的脸上，然后李会推门而，把那方黑丝绒盒给她。

“手机给我。”程濡洱站着，忽然变得平静，但前所未有的压迫，排山倒海袭来。

媒还是这两词，扎地标在屏幕下方。

裕生查消息一贯很快，这次竟磨磨蹭蹭，半晌没有答复。

屏幕里，她还是笑着的。

“程先生，这个可是……”裕生忍不住开劝。

直到零钟声敲响。

今夜的每个环节，都严丝合卡在他设定的位置，唯独主角空缺。

这是赌局，严丁青是他的对手，也是赌局的庄家。如果严丁青刻意刁难，如果他想尽办法阻碍芝华过来，程濡洱不会再手下留情。

“这事需要几十分钟吗？”程濡洱神不耐地走到一楼，声音愈发沉。

已经过了零，芝华的生日彻底结束，程濡洱没有收到她任何消息。

“查查严丁青今天在哪里，了什么。”指针走到八整，程濡洱仍然等着，他始终觉得芝华不会不来。

“扔了。”程濡洱冷淡声。

他看见芝华笑着说为严丁青动，他看见严丁青拿着那枚赞助的、钻石小得可怜的廉价婚戒，轻易在芝华的无名指上。

程濡洱懒得抬，微眯着燃一支烟，神的望着夜幕下漆黑的江面。烟一支接一支，借此压下难以纾解的情绪。

事情明明有条不紊，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去，却戛然停摆。

“随便找个垃圾堆，扔了。”声音是不变的冷淡。

车灯从玻璃窗一晃而过，停在会所门。程濡洱灭了烟，脆利落起，沿着楼梯拾级而下，也不回地离开。

“程先生，这个怎么办……”李计划送东西来，恰好在烟燃尽的最后一秒。

不等他再重复一遍，裕生咬咬牙，狠下心把手机递去。

“青梅竹、琴瑟和鸣。”

程濡洱倏然扔下手机，朝楼上走去。

一场电影首映礼，屏幕中央是他熟悉的两张脸。

其实烟并不浪漫，燃烧过后只有呛鼻的硝石硫磺味。看烟的过程也并不浪漫，转瞬即逝的一闪，除了吵闹没留下什么。

屏幕那好闹的生日会，显得他这里冷冷清清。程濡洱扯几声冷笑，重新坐回包厢，预先准备好的烟，时在江边燃。

裕生坐在沙发上，条件反地将手机屏幕往下盖，飞快看一程濡洱，目光又闪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