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反过来讥讽他：“现在还要来笑话我，有意思吗？”

方治屏退那两名侍从，坐下等他冷静了一会，才说：“你是雪狐，从小养尊处优，顺风顺水，没受过委屈。第一次侍奉就深受主上喜爱，点了灵魄。还把你带到宜城，事事谦让你，由你使小性，耍脾气。”

“你自己想想你做的那些事，说的一些话，换成我们来做或是我们口里说出来，主上会如何对我们？”

白烈：“我不和你说，你们两个串通在一起，我斗不过你们。”

“你不需要和我们任何人斗，你在乎主上，我们也一样在乎，现下进阶才是最重要的。”方治耐心道：“主上不止一次和我表达了对你的喜爱，她克制自己，压制想要白化你的心思，是为了后期能够在行宫中陪你顺利的渡过白化期，你呢？邀宠无度，丝毫不顾及主上的心境。”

白烈：“我不需要她压制，她想白化我，来就是了，我变成什么样，我心甘情愿。”

方治停了一会才接着问：“所以你想要的，真的是只喜欢你身体的主上吗？”

“...”

“你自己在这里琢磨吧，是走是留，想清楚。”

白烈一个人坐了一会，从餐厅出来，回房间洗干净自己，整理清爽，敲开了徐潇潇的房门。

“主上，奴错了。”白烈跪在中间，对着床上的人低声说。

“退下。”

徐潇潇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力气，明明中午和魏见明下楼的时候还一脸笑意，身心畅快，因为他的嫉妒，他的无理取闹，又引出哀阶的影响，骤然消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自责难受，看见徐潇潇不开心，自己的心里也如同扎着刀子在里面翻绞，控制不住泪水啪嗒啪嗒往下落：“对不起...奴真的知道错了...”

抽泣变为哭啼又转成痛哭。

“我脑子里除了做爱什么都没有...只会给您添乱...”白烈越哭越凶，他哭地胸腔都跟着发疼，闷在心口，难受的无法宣泄，“我对不起您...明知道您在进阶...还刺激您...惹您生气...害您不开心.....”

“我是傻子，是笨蛋....”

“主上...”他开始不断磕头，“白烈知道错了..”

他后悔了，他不想走，不想离开，他根本离不开徐潇潇。

纵然是房间内铺了地毯，也受不住他这么狠命的撞击，一只手扶住他的脑袋，止住了他还要往下磕的动作。

“干什么啊。”徐潇潇语气里满是疲惫和无奈。

“主上..主上...奴错了...”

白烈抓着她扶在脑袋上的手臂，死死的攀着，双目通红地哀求他，可怜透了。

“您原谅奴..好不好...奴以后乖乖听话。”

“您不要不喜欢奴...奴保证听话..”

徐潇潇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安抚似地拍开他的手，站起来走到床边把整包湿巾拿过来给他擦脸，边擦边说：“听话就好。”

白烈对上她的眼睛，极其认真地说：“奴是说真的。”

徐潇潇只是看着他说：“眼睛都哭肿了。”

“主上！您不信奴吗？”

“信。”徐潇潇又抽了两张湿巾，把他的泪迹都擦拭干净，才伸手同往常一样抚上他的眉眼，“我喜欢你，你今天才知道吗？”

“奴知道...”

“奴一直知道..”

白烈说着眼睛又湿了，“奴只是想要您再喜欢一点，更喜欢一点..”

“我是狐主啊。”徐潇潇坦诚道：“我不可能只喜欢你，也不可能只临幸你。”

她双手托起白烈的脸颊，他的眼睛红彤彤的，连着眉毛那一块都哭红了，额头是磕出来的红印，渐渐地有些肿起，挺拔的鼻梁也哭得通红，没了平时的冷艳俊美，是另一种破碎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