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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潇潇觉醒之前的家庭也不算太富裕，但确实没想过，竟然还有人过着这样的日子，她走进去问：“你怎么住在这里？”

坐在木凳上往楼下看热闹的老者呛声道：“你谁啊，我不和你们这些二流记者说话。”

程熠：“你说了才有机会报道出来。”

“谁敢报？这楼烂了这么多年。”那老者站起来竟和程熠差不多高，“你知道今天站在楼顶的是谁？”

他自顾自地走到毛坯的墙边，从一个破旧的红色塑料凳上拿起一包皱巴巴的烟，伸进手指在里面转了一圈，捏成一团，丢到地上，对着程熠问：“年轻人，有烟吗？”

程熠：“没有。”

“那问个屁，走走走，老汉我要睡觉了。”说着他就把人轰了出去，其实这屋子连门都没有，空空旷旷灰灰蒙蒙的，徐潇潇站在外面对程熠摇了摇头。

整栋楼几乎是连通的，只有少数几间砌了墙，徐潇潇看见一名正在剥豆子的妇女，面前的脸盆里装着半盆水，上面漂浮着一些黄掉的菜叶，她又过去问：“这里没水也没电，你们怎么住在这里？”

“没钱。”

“那可以回家啊。”徐潇潇天真地说。

那妇女觉得好笑，抬头看了一眼徐潇潇道：“苍狐？到我们这里干什么？”

徐潇潇道：“你们这楼下在闹事，我是过来调查的。”

“我们买了这里的房子，在自己的家里争取权益，怎么叫闹事？”

徐潇潇一脸疑惑的看向程熠。

程熠道：“万宜广场是七年前的开盘的，很多人当时都是卖了老家的房子过来，最后烂尾了，所以有一部分人在宜城没有房子住，长期在外租房又负担不起，就只能搬到这里面。”

妇女把剥好的豆子放进篓子里，泡在水中随意抓了几下，对着两人的方向大咧咧地甩水道：“知道还来问。”

程熠向前一步，把徐潇潇护在身后，“问了才能解决事情，你态度好一点。”

那妇女突然脾气上来，囔道：“态度好的都被你们欺负死了！等哪天我也活不下去了，我也爬到楼上，闭着眼下来，一了百了！”

她话刚说完，听着下面一阵喧哗，随即‘嘭’的一声。

程熠急忙回身，抱住徐潇潇。

徐潇潇惊恐的从他怀里抬头，不可置信地问：“是楼顶那个？”

程熠道：“或许吧..”

“替死鬼罢了，活该。”

“什么意思？”程熠追问。

“拿了钱不办事。”妇女自说自话的又起身去淘米，“狐主觉醒，到处都在整顿，这楼我怕是也住不久咯。”

程熠的微信弹来语音，他接起道：“缪哥，我们在楼后面。”

“视频和照片拍了没有，回来再补一些，准备回去了。”

“好，我马上来，敏姐在吗？能不能麻烦她先带贝贝去外面等。”

“何敏说在路口那个水泥杆那等。”

程熠先把徐潇潇送到路口，才回头去找祁缪。

徐潇潇看着楼上，稀稀拉拉的帘布，有些被风吹破，拉出好长一条口子，她对何敏道：“跳楼的是谁？”

“宜城商会的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