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体内撕扯。程熠死了，因为她。她难过，害怕，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是她要坚持来的，是她害死程熠，她恨，恨这些人瞒着她要搞出这些事情，一切说到底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是狐主，生来就该享受，所有狐族都是她的玩物，死那么几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看不惯的本都该死。

都该死..

她抬手遏住方治的下颌，狠戾道：“你，们，都，该，死。”

方治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腕，柔声道：“主上，照顾好自己...”

他的眼神，带着不甘，不舍，还有和刚才程熠如出一辙的眷恋...徐潇潇被这样的神情烫到，手上失力，惊恐地放开他，大声道：“你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主上..”方治神识回体，他跪在地上，顾不得此刻满地碎石，跟着徐潇潇往后退却的脚步膝行上前:“主上！”

他掌心朝内，双手举在胸前，像是推销物品一般抖着手推销自己：“收了奴...奴是顺化的神识和身体。”

“有用的，主上。”

“主上！”他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收了奴！收了奴您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徐潇潇被后跟的碎石拌了一跤，方治迅速起身上前扶住她，额头强行贴上去，被徐潇潇用手顶开。

她扶着方治的肩，把人压倒在地上，两人浑身上下都是灰扑扑的。

方治同往常一样，双手扶着她的腰，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身上。

徐潇潇的眉头一直皱着，脑中嗡鸣不已，她强忍了几息，眼睛盯着方治，艰难地把手按在他的胸口，下了一道禁令[活着]。随即胸腔震动，再也压不下去，呕出大量鲜血，倒在方治身上，晕了过去。

方治就这么躺在石碓里抱着她，等徐潇潇的身体整个松弛在他身上，才慢慢地支起身子，把她搂在怀中。

他举起手腕，把袖口解开往下翻，用里面干净的布料，替徐潇潇擦拭脸颊和血迹。

周围的气息渐渐消散，方治带来的人全都死了，他从口袋中抽出手机，拨了两个电话，都没打出去。

楼后有几个工人偷偷摸摸地朝这边看，方治疲惫的朝他们招手。

几人犹豫着跪了过来，往他怀里看，“请问，这是主上吗？”

方治脸上还挂着血，衬衣也脏了，皱巴巴的，他把刚才崩开领口袖口重新扣好，“打电话给魏见明。”

其中一个人道：“我们怎么可能有大公子的电话。”

侧面的矮墙边又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紧张地朝他们这边看，女的先看到方治怀里的徐潇潇，对男的说了两句什么，二人立即跑过来。

“你是谁？”那男的问方治。

女的则是直接蹲下，看见胸前的血迹，伸手要去擦看徐潇潇的情况。

方治挥手挡开，不让她碰，“祁缪，何敏？”

何敏惊讶道：“你认识我们？”

她回头看了一眼祁缪，祁缪对她摇头。

这人看着狼狈，但能感应出来是高等苍狐，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场，令人不敢怠慢。

另一边传来电话铃声，大家望过去，其中一个工人道：“是头儿的手机，他有大公子的号码。”

方治：“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