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伸懒腰，陈嘉凛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原先递给周郁迦的烟已经被他折得歪歪扭扭，他的胳膊虚虚地搭在张良的脖周围，两指夹着一烟，压制对方的动作不再那么势，眉间的戾气也散了些许。

因为，周郁迦肯定是不会去保安室销毁证据的。

他很少替别人考虑，也是一回替周郁迦考虑，被人孤立应该蛮可怕的，他难得想的如此周全，就是这室友人品太正了，似乎不同意上，甚至往前走了几步，意阻止。

“要不，请你烟？”

上课已经好几分钟了，整座学校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楼下楼上，门前门内找不到一个人，因此，无人目睹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的全过程。

周郁迦也没，随便他玩。

周郁迦懒洋洋地掸了掸烟灰，神不屑，却还是客气地为自己不记得同班同学的失误而办单。

不过，他的脸可比氓好看多了。

张良被他搞得心里发，和手同时打起了哆嗦。

“你也不知悠着，嘛这么极端，万一你那同学想不开回告状，小心校长请你家长喝茶。”

什么大事小事似乎都能靠钱解决，正所谓破财消灾。

那自己不就成帮凶了？本来就是。

陈嘉凛没耐心了，大手又是一推，拦住他的去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懂不？”

都怪周郁迦的同学，谁让他长了一张臭烘烘的嘴脸。

嘴上这么说，手依旧抓着他不放，那烟就在某人的底下烧着，张良一动，周郁迦的手腕也跟着动，猩红的火苗像是在他的瞳孔里熊熊燃烧。

场面果然很暴力很血腥，人都咳血了，陈嘉凛连忙踹了他几脚，把他踹远，生怕对方继续脏这块风宝地。

“我说郁。”陈嘉凛喊他，郁。

抖落的烟灰，锁骨的细被得痛红一片，张良搐到摇晃脑，连连反抗，“我不会……不会，我不会。”

见不得嘴脏的人。

“给我妈个机会。”他顿了顿说，“给我妈我个机会，捐栋楼呗。”

走的是脆利落，一不拖泥带，陈嘉凛又不知发什么病，骂了两个字：“怂。”

赶跑了脏兮兮的垃圾，天桥重新恢复了平静，两人不约而同地挪了几步，谁也没说话，微风徐徐，惬意万分。

周郁迦低声笑了起来，“抱歉，我记是有不好。”

“那不正好。”周郁迦明显不当回事。

有钱的好大概就在于，打架斗殴这不良行为，主动的那一方，完全可以打得堂堂正正，斗得光明正大。

服了。

从后面看，从远看，三个人挨在一起，宛如亲密无间的好兄弟，正勾肩搭背地靠在栏杆边情。

“你记也太不好了，连自己的同学都不认识。”他拨着打火机，连续“咔”了好几声，火了又熄，熄了又，等他闹够了，俯靠近那只夹烟的手，火焰腾腾，刺鼻的烟味霎时飘浮在令人窒息的空气里。

男孩玩味地放开了手，像瞧垃圾一样瞧着地上连带爬的同班同学：“下次门前记得洗洗牙。”

此话一，林许成已经意识到他们想什么了。

张良看着他虚心地笑了笑，想到刚刚那个“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的问题，自以为周郁迦认错了人，着脸把心里话问：“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墙角的摄像闪着微弱的红光，毫无疑问，他们的坏事全被记录在案了。

完这一切。

“没事，我可以教你。”话音刚落，周郁迦用虎掐住对方的脖，迫使他张仰，脸冷沉，目光冰凉，不顾某人的抵死反抗，疾手快地将未烧到一半的烟到他的腔。

“好啥？”

钱不就是拿来避害的么，不要白不用。

不太灵活，陈嘉凛细细地端详着他，心如明镜，觉得对方蠢得稍微级些。

陈嘉凛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红，昨天才发誓要安分守己当个好人的，今天又无脑搞事情了。

闻言，周郁迦当真又看了看他，从下到额，仔仔细细地描了一遍，甚至还用手掌慢悠悠地拍拍他苍白的脸，痞里痞气的模样有像唬人保护费的地痞氓。

陈嘉凛嘴角疯狂上扬，笑他，“养你可真够败家的。”

林许成无奈地摇摇，当没看见，抱着东西，也不回地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