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所发生的事情着实让她有了疲惫，疲惫到她一次又一次地回忆起曾经鲜衣怒的岁月。

……

止妄垂眸将佛珠转过一颗,这是姜昭赠给他的,那日接过之后就不曾离过，这些佛珠圆,虽是木质，但却有着恰到好的分量，被轻轻转过后，微有一声轻响。

说了这番话后，止妄便端坐到团蒲上，潜心礼佛。

姜昭笑看向紫檀，：“除夕佳节，喜庆些也是好事。当年紫檀可是比她们能玩闹呢。”

次日冰雪覆地，洛城似被银妆所裹，晴光映衬遍地晶莹，大红的灯挂飞檐，红绸络绎，一串爆竹喧天，惹得年小的女捂耳惊呼数声。

……

当夜洛皇亲国戚齐聚紫微城，发觉今日最早来此的，竟然是以往最会姗姗来迟的淮

“你这是......慌什么？”姜昭似笑非笑地问。

良久之后，他才开：“方才殿中之事，殿下应当都瞧见了罢。”

她看了天，：“紫檀，替我换上罢。”

姜昭歪了歪，挑眉问：“殿中之事啊......你是指顾九思构陷我的事，还是你言维护我的事呀？”

他取过人手里的油纸伞,走漫天微雪中。

姜昭瞥了一，中之人多知她喜艳丽奢靡之风，故而此次送来的广袖舞裳也是极尽华，大片金丝绣线的海棠成片织，在赤绸缎上肆意舒展。

姜昭瞧了会儿，见他着实是定了，也不再扰他。便思索了半响，以不适为由，让人去喊来了孙太医。

回至中的佛堂，止妄阖上双眸，见姜昭正懒懒地倚在榻上，绯的装艳丽无匹，绫罗绸带曳地，万般冶艳芳姿。

期间她将公主印信给了紫檀，她对紫檀：“明日除夕宴之后，你将此到法师手上。”

她眸光浮动，似乎想起了昔日。说来也怪，一向等闲度日的她，居然也难得地有了几分时光飞逝的伤。

又是良久的沉默。

这贵主微微掀起帘，似是跨越虚空，目光灼灼地朝他看来。止妄心一，意之中猛然睁开了。

她讶异至极，愣了一愣，方才接过。

紫檀捧着装内时，顺着姜昭的视线往外看了看，她蹙眉：“这些新的丫，着实有些不懂规矩了。”

天边的雪还未停，檐上积雪又落了一层,止妄在这儿站了片刻，隐隐约约地能听见殿内顾九思对着君王：“明日正逢除夕佳节，贫愿将此丹献上,恭贺陛下国泰民安。”

止妄沉默不语。

紫檀心惊不已，公主印信可掌千骑兵，除却昔日被柳彧所囚，被抢夺去之外，殿下可从未将公主印信予过任何人，今日怎会如此突然地要给止妄法师？

“总之，顾九思此人居心不良，殿下务必小心为好。”

留仙殿内，姜昭的目光闲闲探窗扉，瞧着那些小女声嬉闹，神了半响。

面对姜昭的挑逗与问，他从来只能选择沉默。

“殿下是冤枉婢了，婢当年可是都跟着殿下呢！”紫檀笑嗔，将装放在一旁，又，“这是掌衣大人送来的，殿下可要瞧瞧？”

姜昭着眉窝，略显疲惫地：“你不必言其他，只需牢记如今诸多人，仅可信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