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上回租屋，我猜是姑娘自己要租的，我以为姑娘怕嫁后遭打，想留个后手，能有个容之。我收了姑娘的银，是想教姑娘安心，恐姑娘不信我会办好，又托付别人。万一别人到去说，为姑娘惹了麻烦便不好了。”

她轻声：“这银并无不妥，我答应为将军办事，是有工钱的。宗将军知我无分文，先借了我些。日后我会还他的。将军们知晓我挂念娘，允了我找大娘帮忙。大娘拿了这钱银，绝不会有麻烦。这事除了几位将军，也并无其他人知晓。宗将军请大娘过来，该也是避人耳目的。大娘见过我的事，不会外传。”

安若晨松了一气，：“多谢大娘。”

陆大娘说到这里微笑起来，“当然只是玩笑。我只是想说，别家我是不知如何，军是苦的，但我家汉乐意，他以自己能为国效力为荣，就算只是小卒，他也自豪。我儿也如此。他年纪小，却随他爹，模样像，也像。那一年，他俩全没能回来。别人都劝我，趁着有些抚恤钱银时，能置办嫁妆，再找个人家，不然后半辈会孤苦。我们穷苦人，比不得贵夫人守节得名，还是要考虑生计。但我不，我自己也能过得好，我不能对不起我汉。我也不怕事，只要是对的事，该帮便帮，该便。”

“姑娘。”陆大娘没接安若晨的客，也没打算告辞的模样，她再看了一窗外，转回来盯着安若晨，声音又压低了些：“姑娘该是知晓，我夫家是军。我嫁给我家汉，聚少离多，但他对我却是极好。生了个儿，他极喜，他说生儿好，是护国的好材料。他还曾戏言，说他只是个伍长，但说不定咱们儿能当上将军呢。”

“大娘，这些银我不能拿。”她将布袋给陆大娘推回去，可陆大娘却迅速缩回了手。

“拿着。无论如何，无钱银傍可不行。这些钱银，本就是姑娘的。如若……”陆大娘再悄悄看一窗外，“如若姑娘还打算离开或是找地方藏，总是需要些银打的。待老娘离了城，姑娘还能用什么由让我来？总归得想办法让自己好好的。”

安若晨鼻一酸，她何德何能，竟总遇上这般良善的好人。

“我不为钱，那些银我分文未动。”陆大娘从桌下探过手来，握住了安若晨放在膝上的手掌，过来一个布袋。“姑娘，你是否有了麻烦？可是遭了迫？除了给你老娘传个话，我还能为你什么？我紫云楼一趟可不容易，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陆大娘听得她如此说，将银从桌上拿了下来，握在了掌心。拳落回了膝上，安若晨再看不到。

“大娘。”安若晨向前倾了倾，离得陆大娘稍近。她猜陆大娘也许是顾忌这是军中地盘。

安若晨静静听着，猜测着陆大娘话里的意思，心里颇有些动。

安若晨用力眨了眨，忍住泪意。“大娘，龙将军是好人。”她看了一窗外，那三人仍在那儿说话。“他们只是碰巧在那儿叙话，并非想监视于我。若当真防着我，会找人在暗盯梢才对。”

陆大娘想了想，觉得有理。“姑娘如

“大娘。”安若晨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