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脏）

虽然相识时间不长，但是黎灿很喜欢宁姐姐，她又漂亮又飒，一言不合就会出言怼人，豆沙色的唇叼着根烟，打球的手很稳，一杆接一杆，在场能打过她的也只有黎星燃。

至于阮清夜……总是站在宁姐姐旁边和她说话，被怼了也很开心，还要凑上去撩闲。

几人玩了会，就下了楼开车去经常吃的一家餐厅，路上阮清夜似乎想起来个什么，一双含着薄怨的桃花眼转过来瞪着黎星燃，

“我说，你不是早保送LS医科大了吗，为什么突然改主意？”

黎星燃冷漠回看，没有回答。

开车的宁华恩问，

“什么，改什么了？”

阮清夜磨着牙说，

“昨天AL-point（军校名字）刷新这一届入学排名，老子的第一没了，你猜谁在我上面？”

宁华恩：“哪种上面？”

……

不过她也从后视镜看了眼平静无澜的黎星燃，他们三个人是多年好友，对彼此都算是了解，宁华恩继承法律世家衣钵，阮清夜从小就喜欢穿军装拿枪，黎星燃……黎星燃喜欢他爸不喜欢的。首相和黎家几位长辈都试图劝他从军或者从政，但是黎少爷有自己的想法，一声不吭签了医学院的最高学府LS医科大的保送协议，据说校长脸都笑开花了，现在可能要哭出声了。

“so……这是闹哪样？”

黎星燃手搭在黎灿肩上，眸色深不见底，挑眉对华恩说了句，

“帮你盯梢。”

宁华恩嫌弃的抖了下肩，

“谢邀，勿扰。”

多年默契，前座那俩都明白他这是不想聊这个事，所以不再追问。

A国高等学校入学考试在每年的11月1号，现在已经过了快一个月，几个人在吃饭的时候又聊了会假期安排，宁华恩问黎灿什么上学，黎星燃只是轻描淡写回了一句，到时候再说。听得黎灿又开始往不好的方向发散思维。

圣诞节前几天，黎灿从自己屋子里出来，黎星燃和宁姐姐他们出去旅行了，最近家里就只有她自己。

管家让人拉进来一颗很大的圣诞树，散发着雪松的味道，上面挂满了彩灯和小礼物，黎灿以为是真的树，结果管家告诉她是塑料的。

他慈祥的眼神看着在在圣诞树周围来来回回观察的黎灿——她还没有树高，温和的说，

“今年小姐也有圣诞礼物。”

他补充道，

“是少爷亲手准备的。”

闻言黎灿把注意力从圣诞树落到管家略显年纪的脸上，惊讶地问，

“什么礼物？”

管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保密。”

暂时温馨的气氛随着首相回来荡然无存。

黎慕苍阴着脸走进来，一眼看见想溜上楼的黎灿，皱着眉训斥，

“没教养的东西，”

他一边脱了手套和大衣扔给管家，一边朝黎灿走过来。

“能为贵族服务是你们的荣幸，懂么？”

待他走的近一些，黎灿闻到了一股酒味，再加上这语气和动作，料定他是喝醉了，飞快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管家，后者担忧的望着这边。

她微微垂眸，不动声色往后退。

啪！

毫无征兆的一巴掌。

黎灿捂着左脸，继续往后退。

她不是第一次被醉鬼打，经验告诉她，不要辩解也不要试图讲道理，看准机会逃跑到安全的地方才是正确的路线。

看来，无论是下城的无业游民，还是电视里衣冠楚楚的首相，喝醉之后都像个地痞流氓。

没有本质区别。

黎慕苍冷笑一声，和黎星燃三份相似的脸上充满蔑视，

“一个两个都想逃跑，”

他一把拽过黎灿，抓着她的头发向上仰，嘴角扯出个残忍的笑，

“跑出来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当个玩物。”

黎灿被他扔在地上，右肩着地，撞在地板上，发出钻心的疼。

黎慕苍一脚踩在她脸上，未换下的皮鞋沾着外面的风雪，在白皙脸庞留下泥印，居高临下左右碾，

“你以为，勾引了黎家的少爷就能飞上枝头了？以为他为了你，改了志愿，就真成了黎家小姐？”

抬脚踢在女孩脆弱的肋骨，

“痴心妄想！”

他吐了一口唾沫在她脸上，低沉的声音带着狠意，

“你身上留着肮脏的血，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个卑贱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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