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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寡淡得要命。
暑假尾声,我甚至快忘记暑假刚刚开头时去坐过台。我想那只是可以从我人生里抽离出去的一天而已。
但我总是会不经意地想起那个老师,他的声音、他的触碰。
虽然他的脸已经随着时间在我的脑海里渐渐变得模糊。我想我运气是还不错的,第一次做就遇上他这样的人。
只是有时候没有事情做的时候还是会感到遗憾,我想我应该不会再遇见和他一样的人了。
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买了开学前一天的红眼航班回学校,在家时我总是习惯性熬夜,于是那个点在飞机上也并不疲倦。
我在看《甜蜜蜜》,从高中到现在,翻来覆去地看了很多次。
虽然我总觉得如果“无聊”有一个具体的形象的话那一定是黎明,但我喜欢那种失而复得的奇妙感觉。无趣的生活里应该给自己留一些盼头。
飞机落地,天快亮。鼻腔被琼岛湿润的空气盈满。
破天荒地打了个车回学校。
冲了个凉,火速铺好床开始补觉。我其实讨厌放假,一放假回到家就控制不住自己去熬夜,开学又要痛苦地调整自己生物钟,这就是原因。
上课、下课、泡图书馆,一天天过得像在既定轨道上航行的船。
与从前好像并没有什么分别,但那晚之后我变得很爱听张学友,在图书馆时、走在路上时,任何时候独处时。
不知不觉到十二月。
我的老师说有位与他私交甚笃的老师会来琼岛开会,开完会来我们学校做交流。
他很忙,于是他嘱咐我去接机,于是我很平常地去。
——我们学校就在琼岛机场附近,我一般会花三块钱坐公交去,接到老师了再用手机约专车回来,老师会给我转够打两趟专车的钱。
说过了,我缺钱。哪怕是这点他们看起来不算什么的小钱,我也很缺。
琼岛天气多变,他从天津来,飞机落地晚点将近半个小时,到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我举着一张“欢迎骆教授来琼岛交流”的A4纸,在接机处无聊地看小说。先前看了《饥饿的女儿》,爱上了虹影的叙事,于是开始疯狂恶补她的作品,也许是我认为自己的灵魂与她很相似。
并没有注意到一个男人已经静默地站在我面前,察觉到头顶笼着一片阴影时,我吓了一跳,差点蹦开,但总算控制住。
他大约有一米八,看起三四十的年龄,穿了一件黑色的夹克。
“骆教授您好,程老师嘱咐我来接您,”我低头匆匆收起手机与A4纸。
他轻轻嗯了一声,我狗腿地准备接过他的行李箱,他摇了摇手。
于是我说老师这边请,车已经来了。
这座航站楼与车的上客点不连通,出来了要再在露天的马路上走一截才能坐到车。
而琼岛的冬天总是会不定时地刮阴恻恻的湿冷海风,我身上只有一件算不得厚的廓形卫衣,风从袖口灌进来,便止不住颤。
“你冷?”
我点头,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在这时我们走到上客点,车已经到了,司机出来给他放行李,我给他拉开后座车门。
他向我颔首微笑,说声谢谢。
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
他坐稳后,我坐进另一侧。
也许是因为有第三者在场,我与他之间静默得诡异,我不敢看他,只好假装自己很忙,翻看自己和同学的聊天记录。
快翻到上周了,我决定打破这种沉默。
“老师您好,我叫宋昱黎,是琼岛师范大学经管学院经济学系的学生。”
他转头视线在我脸上凝结了一阵,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没说。
“我是骆彬。”他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