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分明也是穿那破旧衲衣，一青灰无甚颜，可她这一笑，便衬得室内也有三分盎然了。

“帮我取来罢，且我想你说得有理，这药太苦，的确需要甜中和，有劳。”她搁下碗，手倚在桌上支着脸朝言堇展眉，轻盈一笑。

她脸颊不知何时腾起两片粉云，更有漫开之势，不消几息就已蒸到耳尖去了。

言堇哑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忆起这事，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回她，“记得，施主借存在这儿，说是待哪日回来时提起再归还于你。”

“怎么了？”言堇不解地看她。

这边言堇离开后，

故而士也可以凡人份混其中，只是这样用不大，也鲜少人如此。

言堇呆愣片刻，才找回正常吐息，有些狼狈地错开，磕绊回，“我这就去给施主取来。”

但这两月来所用药，似乎并无问题，都只是寻常伤药。

“我也……不大兴趣，以后兴许不会再来了。”霓羽顿了顿才开。

霓羽眸微沉，看向言堇的目光也有了几分打量。

几乎是逃也似的开了门去，脚步若是细看，就知其有几分凌。

还在此留下了一支木簪。

究竟安的什么心，难真是换了人？

青丝柔顺散于后，桃半眯，朱勾起，笑如桃面。

两人对视几息，还是言堇先打破沉默，“如此甚好，午时了，施主可要用膳？”

她忽想起件事。

那她就要想法与升卿联系，断了这尼姑的生路。

“藏经阁除了经书没什么可看的，里又憋闷，日后施主尽量少去罢。”言堇无觉，回看她。

说罢便坐在一旁，似要看她喝去才好。

药里不知放的什么，就算已经喝了许久，也不能再碰，还是倒掉为好。

说着将药碗端给霓羽，又像是想起什么，神情踌躇，补了句，“若是实在难咽，斋堂还剩些饯，喝完可以去给施主取来。”

那她是为何要埋伏在此，难是发现了什么？

她偏偏，“施主是现在要取回么？”

这人，怕不是早认了自己？

况且方才来看，她行应当不低，要杀自己易如反掌，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然是容易得。

自己当初留下木簪时，曾在言堇上打下印记，将那簪中的灵力与她相连，若这是同一人，那自然能知到其中共鸣，若不是一个人……

虽说双山镇对士的制极严，但并不会对凡人多加阻挠。

可她若真是玉虚弟，又怎会救下自己，不厌其烦地照顾这么久……莫不是，她其实在药中下了毒？

“小师父可还记得，我当初在这儿留下的发簪？”她挲碗沿，只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霓羽沉下思绪，终究不敢打草惊蛇，这人应当还不知自己已然发现她的秘密，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霓羽待她离开，才敛去笑意，等了一会方门，寻了屋外一角落将碗中药倒去，又施施然回屋坐下。

晚间，言堇煎好药给她送来，“施主的伤如今已长好了，就不用再敷伤膏，以后只喝这药调理即可。”

膳自己是同她一吃的，应当无碍。

自己……分明来过这寺院。

霓羽指尖一，心果然，这沙弥尼怕早知自己，还装作不识……

霓羽捧着碗才挨到边，却又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