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十八……这个年纪，对上自己就是个小娃娃。

于是她便舒服了。

“小师父年方几何？”

青苔从墙蜿蜒上去，渐消在半门，外接的是石阶，通一条小，两旁有些草木，看不品。

田里郁郁葱葱，刚自己来时不懂这些都是何，现在却可以问问。

“……才过十八。”言堇手慢了一瞬，住持正好是正月一捡她回来，于是就将那日定为她生辰，到如今她已到了十八，但只过了十五次生辰。

正是言堇。

她一直对自己说还未能信任言堇，可真要论行迹来看，她早就不自觉认定这人无甚威胁，放松警惕了。

左一个生着片木，打着芽却无，右一个还是块空田，中间那片丛生至腰间，看着像生的杂草。

这沙弥尼也是够辛苦的，每日打扫偌大一个寺院也就罢了，还要侍养药草，现在还多了个她要照顾。

霓羽挑了中间那个，走过去矮下，指尖拨动一片叶，心下思绪微动。

霓羽见她年纪也不大，动作就已经如此熟练，也不知是何时开始倒腾这些东西的，突然就好奇：

霓羽瞧她分明昨晚还被自己欺负，现在却还是对自己如沐风，浑都不自在起来。

小没通别的，又绕回来刚刚的田地，霓羽猛然停住步。

等她又一次伸手去捻，指尖却落空，这才是发现已吃完。

有一人躬于其间，僧袍袖长，大抵是为了方便，卷起半截，实的小臂，手里还握着把锄。

嗯？自己担心她作什么，该担心的是自己才对。

但她对这尼姑倒也没这么快放下戒心，这会她打算再去寺里其他地方探探。

这人是谁不必赘述，总而言之，霓羽顺着走，半天终于挪到尽。

霓羽忽想到，那本名册里，有个叫慧明的尼姑，就是无名。

正巧对视。

自视而未见得有毒素。

尽只是片田地，其中草长得葱翠，也不只长一，看分为三块地方。

最后那却让她脚步一顿。

显得自己没这么可疑。

拐过一个弯，见前是一方圆拱石门。

这三皆是些名贵的药草，弱难养，所幸西山上土对这些药材来说还算合适，养起来也没料想中这么困难。

暗骂这人真是个傻。

怎么是那个沙弥尼，霓羽只瞧她一便心生警惕。

言堇边动作边回她，“西山上不便稻米，些药草可以带下山找医馆换粮。”

言堇见到她便笑，温声答她。

霓羽忽的，有了丝年老的沧桑。

霓羽挑，喃喃，“倒也还行，勉勉。”

模样还差了巧。

没再继续，亦无运转灵力，而是坐等了片刻。

霓羽消了心思，放过那片被翻来覆去蹂躏得可怜兮兮的叶片，绕着后山走了一圈，也没瞧到什么有趣的。

第二日，霓羽过门，往后院去，她此前没走过这边。

这座浮屠上……既没有刻名，也无书事迹。

说着她挥动锄勾带起一块土，松碎覆盖在草上。

小像是沿山路建的，随意修整了些杂草，砌上石砖，现已发青，多有皲裂，但踩着并不，应是多有人踏足。

“为何这些？”霓羽就在外看她，没去，怕这人把土挥自己上。

不得不说，这糕香味都是上乘，只是......

“左边那些打了芽的是拂尘，右边那儿是般若草，现下太冷了，还没冒来，你我脚下的则是冠玉，前年中秋过后下的，还需培土。”

比方她现正吃这雪莲糕，本是九莲，如今只是八，不知是不是店家偷工减料吞走了一。

“这是的什么？”她随意指了指。

言堇正好直起，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施施然往这边望过来。

她抱臂站了会，想那沙弥尼应该在大殿，便走了去。

若不是霓羽提起，她都快忘了自己独自在寺里守了近三年。

怎么看也不像个忙碌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才放心下嘴。

霓羽抬，见石门上刻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药园。

八角七重塔，应当是琉璃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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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言堇每回过来照看她时，似乎从不见倦容，还十分絮叨，啰啰嗦嗦的叮嘱永远说不完。

是这人的浮屠？

不知何家买的，日后若是得空，可以叫升卿去试试。

既被发现，霓羽先撇开，只好朝她走去。

霓羽吃还不忘挑病，还真让她挑些不认真端详决意是看不的瑕疵来。

妖怪不信神佛，对这些更不在意，她扫过两准备离开。

住持走后她鲜少再关注这类事，此后每回正月一都是稀松平常的过去。

准备走回去，遇上了座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