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吴岳明拍拍他的脸，给他提神，在他旁边小声说：“何老师来了，我看她可能是要给你带家去。”他一边说，左右看看，从兜里掏一个小盒，到万昆的兜里，猥琐地笑笑，说：“你可打起神来，别让我白忙活了。”

何丽真默然转过，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扎霓虹，等风将脸颊上的汗。

这熊还很暴躁，因为太重，何丽真开始时没有扶好，他下车打了个晃，随即一把抓住何丽真的肩膀。万昆手大，一抓把何丽真整个肩膀都扣住了。他一张嘴，有烦躁地说：“走稳！”

万昆。

“好，我上就回。”吴岳明冲何丽真摆摆手，“谢谢老师啊。”

☆、第八章

“我帮你。”何丽真见他扶得吃力，过去搭手。万昆喝了很多酒，又了一汗，靠近了就能觉到他上散发的气。来的胳膊因为了一层薄薄的汗，碰起来有黏黏的。

车里酒气太重了，何丽真把车窗摇开，风来，何丽真往后靠了靠。那缕风越过障碍，在万昆的上，他鬓角的发轻动了一下。

何丽真说：“他这样不能留外面，太危险了，我租的房离学校近，带他去我那里。对了，你知怎么联系万昆父母么？”

何丽真回来的时候，吴岳明已经托着万昆站起来了。

万昆脑转的慢，半天才扶着桌，撑着坐起来，低着，发凌。他睁开睛，满的血丝，低声嘶哑地问：

车开动，何丽真和万昆坐在后座里。万昆靠在背椅上，仰着，两敞开，地闭着睛，一动静都没有。只有偶尔吞咽一下，结上下轻动。

“……人呢。”

吴岳明没有说什么，何丽真看着他，嘱咐说：“你也早回家。”

吴岳明使劲摇，“不知啊。”

何丽真和吴岳明把万昆到租车上，吴岳明问何丽真：“老师，你要把他送哪去啊？”

何丽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租车司机等得有不耐烦了。“还走不走啊？”

“走。”何丽真关上车门，“去二中后门。”

何丽真被他吼一嗓，的满脖都是酒气。她有心批评几句，又觉得跟醉鬼较真没什么意思，着眉把他往家拖。

张婶正在门洗菜，看见何丽真架着个男人回来，没有开，却也禁不住偷偷地上下打量。何丽真察觉到，脸上有臊，忍不住对她解释：“这是学校学生，喝多了联系不到家长，

距离很近，车开动后拐了几个弯，七八分钟就到了。何丽真住的小区不去车，只能停在门。她付了钱，拉着万昆下车。

“你下来……”何丽真材小，万昆又醉成这样，费了死劲才扶稳了。“万昆，你别睡了！”何丽真一边说，一边架着他往家里走。

万昆喝了不少酒，东倒西歪，何丽真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拖着一熊一样，无比艰难。

何丽真说：“那算了，明天我去找胡老师。”

“打车去了。”

“我说，真醉得这么狠？”吴岳明推了他一下，万昆总算是有反应，迷迷糊糊地费力睁开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