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说不清，看不透

贝玥和妈妈解释不清，自己和裘惟不是她听说的包养关系，她也没有拿他的钱。

他们之间明码标价的东西，只有这条项链。

她退回了，裘惟没收。

僵持不下，天色却越来越深，贝玥只能先送妈妈回酒店，自己陪着在外面睡。

自从上了高中，她几乎没和妈妈同床睡过，今晚躺一张床，却各自心事重重。

关灯的房间一片沉默。

贝玥想了很久，小心翼翼地出声：“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江韵翻了身，背对她，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但现在外面已经传得非常难听了，我和你爸都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

贝玥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认真考虑自己和裘惟的关系。他们的开始非常难看，过程中她的朋友和家人都不看好，甚至一直有唱衰的声音围绕着他们。

从各个方面看，他们都不合适。

尤其，她当初是被裘惟强迫的，才会发生关系，自此步步深陷泥潭，失去自由，失去掌控自己心意的权利。

她此时突然生出一种想法，她如果真的和裘惟在一起了，是不是属于不知廉耻，会不会让知情的人瞧不起。

或者，她自己也在心里瞧不起自己……

乱糟糟的想法强势侵占贝玥的大脑，让她头好痛，彻底失去思考能力，睁眼熬到天亮，眼睛酸涩得厉害，眼下浮现两片明显的乌青。

江韵起床看见，心里疼惜，但没表现在脸上，只一味地强调：“我已经和单位请了假，你什么时候和他分开，我什么时候回南城。”

“……”

压力如潮覆来，贝玥胸口闷闷的。

她自己还没想通。

和妈妈保证不了什么。

从酒店回学校，寝室里没人，贝玥终于有独处的空间，可以休息，才敢把关了一宿的手机开机。

有一条裘惟的消息：【有时间联系我】

之后就没有再联系她，估计是顾及她妈在身边。

贝玥犹豫很久，才拨出裘惟的电话。等待音已经响起，她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是和他解释妈妈的态度，还是提分手。

就像一个摇摆的天平，一直左右倾斜。

偏偏，裘惟的电话没人接，她连拨两通，都没回应。

贝玥抬起的手臂慢慢落在床上，眉心褶皱渐深，闭眼休息。掉在旁边的手机一直没有消息，非常安静。

不小心睡着的贝玥被手机铃声吵醒，看都没看，直接接听。

“是我。”

熟悉的低沉男音瞬间清扫她的瞌睡虫，“刚刚在飞机上。”

贝玥猛地睁眼，睡得声音软软的：“你去哪？”

“海市，我爸在这儿工作。”

裘惟语气很淡，听不出任何不情不愿，一点没有她当初亲眼见识过他对他爸的不敬。

也是一种好现象。

贝玥嗯声：“马上国庆假期，你好好陪陪家人吧。”

听筒两边同时陷入沉默。

最终由裘惟打破，他问：“你妈走了吗？”

贝玥下意识摇头，随即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打电话，连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