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自然不知他的想法，很快便了睡眠，可睡着睡着就不对劲起来。

说罢，青年冲她齿一笑，笑容真诚极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问公，（“他是什么意思？”）

公被她气得嗤笑一声：（“我如今寄宿在你这辟谷都未能成的丫上，能避过这祭剑首徒的注意已是通天的本事。就算你仅会‘生香’，但凡能练至我十分之一的境界，香随意转，纵人心不过转念之间的事，何须我来动手——你也不想想，若我躯尚在……”）

洛向来不耐听他嘘那些过去的风光，只当他是个虚荣鬼，嗯嗯啊啊应了便开始整理床铺，把她从俗世带来的那些锦绣铺盖松松地垫了个满床。

公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终于觉得无趣了，看她这副滋滋地要去享受睡眠的模样，只觉得牙微——这丫的本事确实不错，辟谷未成就能给他生一张好嘴。

（“慌什么？”）公，（“左右还什么都没发生，就算他有些怀疑，到底什么都没说，你又何必自阵脚。”）

可刚一迈步，就听后的青年突然声：“啊，差忘了，还有最后一事需教小师妹知。”

（“可是……可是……他刚刚……”）洛咬。

洛疑惑回，见她那师兄伸手来在空中一晃，似是抓住了什么，指与中指一捻，便显了一只传讯纸鹤。

此间一切用皆是青竹制品，散发着天然的清香，工摆设亦可见古拙之意，颇有些“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韵味。

可这本不足以让他激。毕竟从来都只有别人奉承讨好他的份，他何曾需要像这般一直追着个小丫好声好气地哄着？

本来这一天结束了，他也没打算再折腾她，但一想到这可恨的丫，他便又生了些促狭的心思。

若是换个时候，洛自然早已开始欣赏把玩了起来，可此刻她本没有心情。她在屋中来回转了几圈之后，最后心神不属地倒了一大杯茶，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不仪态，咕嘟咕嘟便了下去，完了方才稍稍镇定了一些。

“先前门派传讯，是祭剑后山有细踪迹，甚至惊动了护山的神兽——若是下次小师妹要寻些吃，可千万要小心了，莫要撞歹人之手。”

伍昭自然是客气应了，还提醒她不忙着随其他弟一同修炼，说明天会有人来接她先去拜见师傅，另行安排修炼事宜。

洛见了立刻神一振。不过，她还记得自己后尚缀着个人，于是足面上功夫，真心实意地冲着这位大师兄了声谢，谢他一路看护。

还是先前那个人间宅邸的梦境，依旧是长夜焐。只是这次她没躲在假山之后，而是躺在了四面敞开、轻纱飞舞的榭之中，卧在她那堆了锦绣竹席的塌上，浑汗涔涔的。她仿佛被魇住了一般，本无力抬起手来拭，只能睁着朦胧的。

……

（“你那功法到底行不行啊？”）洛总算是镇定了一些，又开始拿话挤兑公，（“你还说我‘生香’不行——可我到底好歹能瞒过闻朝，可你呢——连这么个内门弟的怀疑都无法打消。”）

（“我又不是他肚中蛔虫，如何能知是怎么回事？”）公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也不知他这么个本不用睡觉的鬼到底为什么会打哈欠。

她说：“若无旁的事，我今日便先去歇息了，明日会随其余弟一起听讲修炼，待门修习圆满，再好好谢过师兄。”

她难受得了一声，像是猫叫一般。那人终于转，面上神情是惯常的模糊不清，可角笑意促狭分明。

洛满应了，又朝这师兄福了一福，自觉礼数周全了，便满心喜地要朝她自己的屋舍走去。

洛一想，似乎也有理。她那个师兄说话本来就有些怪气，一直怀疑她门不正，拿话诈她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吗？”他柔声问她。

洛心神不宁地了自己的屋舍中。

而那总喜捉她的无赖就这样坐在她床尾，只自顾自地逗着趴在他膝的一只青狮狗，看也不看她一。

见大片竹林以及供门弟歇脚的屋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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