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况下，当然是算的。

他的目光落到那茶盏上，只：“今日茶已尽，并非不愿请你——”

她径直堵了他的嘴，从中尝了一丝淡淡的甜来。

无论是天上的落雨，还是地上的凝霜，只要不是直接沾了尘泥，多可以算是‘无之’。若是外面的考校，洛多半会如此回答。

可他突然就开始抗拒起来，努力抿，不让她作。

嗳，就算她这师尊真气了又如何？左右生香一过，他便会忘了，让她多亲两又怎么了？

这样想着，洛顺着心意，一咬上了那人如玉雕琢的耳垂，埋怨：“……前辈既然说要让弟尝遍那世间五味变化，怎还如此吝啬？”

噢，她当然不是傻，她只是需要再多呆一会儿而已。

他稳稳放下了手中已然空落的杯盏，也不看她，眸低垂，仿佛思索：“你的情况我已知晓。你之味觉灵，与其说是辟谷的障碍，倒不如说是天赋绝佳——天地之广大，不可度量；人之有限，譬如五味。以有限度无限，看似无法，其实暗合天理。正是‘草生五味，五味之，不可胜极。嗜不同，各有所通’……”

所谓迷人，熏人心，她被馋得瞎话张就来。

她也不直接答他，只抿一笑，抬手搂住了他的脖，仰首亲上了他的：“弟亦是不知，不若前辈好好教教我？”

她想起来，无论是师父还是公，都没告诉过她，如果来问询，是否只能问上一遍——想想应该是的，不然若这些前辈神识碰到的都是傻，那岂不是片刻也不得休息？

蹭了蹭，“不知前辈可有解决之法呢？”

“前辈说得那些大理好生难懂，不如再与我好好说说，就——说得再明白些？”

“谁说我要喝那茶了？”她说，“这茶如何能算是‘无之’？”

可她现在哪想吃什么无之？

至于后面他还说了什么，她是真的半天没听去了。

“……我如何吝啬了？”

她听他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其实半也不耐烦听，然而到底是因为他声音好听，还是听了一去：大约就是说既然她味觉灵，不如就遍尝五味，经由五味织衍生的无穷变化，再去应天地生发变化之理。而所谓天地生发之果，便是修仙人中常说的“灵气”，她若能由此领悟，引得灵气，对灵气的应自然会比常人更加锐。

可真正起来，哪怕不过是对着个相似的人形，她也不敢直接上……

“刚刚前辈说愿意让我尝尝无之——这不过一，怎么就不肯给弟再尝？”

对方沉默许久，也不抬看她，只：“传亦讲究机缘，若只是不解，不如今日先如此，日后再慢慢领悟……”

洛何曾肯让他败了兴，当下心思一转，央求他：

他终于转过了来，仿佛对她的言论到迷惑：“……如何不算？”

洛这才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先前抱着人亲得太过兴，差忘了她的正事：她自然对季哥哥是有些心思的，哪怕对着闻朝任务也想着全了自己的心愿——

唉，这应当说明了，她是真心喜季哥哥这个人的，不完全是馋他的……

当然，只是不完全而已，不是真的一儿也不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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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才算是无之？”

“这如何能成？”洛立刻不了。

看，这不过一晃神，他就像是已经被她气狠了一般，直接连个风也不肯再给她——这幅理不理的模样实在是让她喜极了，再想到刚才他那副一本正经对她说教结果被她亲得无法反抗的模样，她就觉得心下更，恨不能再亲几。

“这梅上落霜，其实正要论起来，还不能算是无之。”她说，“都是天生地长之，哪里算得上是真正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