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儿也不知他这所谓的“趣味”究竟是什么。

她心下有鬼，下意识就有些踌躇，可刚一踌躇，立刻反应过来：这般犹豫，若是落在有心人里，岂不是真的有鬼？

是一致的。

洛立刻松了气，转而抿一笑：“我只是觉得师看着十分面善。”

灵虚笑：“你本就不过二八年纪，实在不必学你那师叔整人成日板着个脸——修仙之途漫长，若一直如此，实在毫无趣味。”

这辈十几年，她都不曾与这般人接过，亦不知该如何相。尤其是这几日命运起落，突然青云直上，而镜中前辈又在沉睡之中，她确实生了一些无人倾诉的惶惑不安，唯恐一切不过大梦一场，只等梦醒又落回了那人间尘泥之中。

白微二人同闻朝师徒一般，来到了藏经阁第七层。甫一，凤鸣儿也如洛一般，直接被这仙人满堂的画给惊住了。她灵觉十分锐，一时之间竟有些被骇住，不敢挪步，看得灵虚颇觉有趣地笑了起来。

白微站在一旁也不她，笑眯眯地看着这年轻弟呆立了半晌，方才笑着打断了她，告诉她该如何使用此。

好在她生沉稳，悟极佳，一觉心境不稳，便时时打坐冥思，细细追想过去的苦与不易，好让自己沉淀下来。于是展现在人前便是这样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不过接两日，她便已看，她这师父实在是天纵之才，不仅将天玄上下料理得井井有条，为人亦是退有据，穿着举止亦十分风雅，若非修仙世家，便也应曾是人间富贵王孙——这周气度，倒是与刚见到的师妹有些相似，同她却是半分也不像的。

“啊。”白微似了然一般了，“方才闻着师弟上似乎用了些香，味颇为别致。”

只是不知，天玄的功法剑诀传授，原来这般奇特。

心念电转之间，她笑容亦有了几分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闻朝想了想，亦觉得这是好事，顺吩咐了洛几句，让她多与同门，在后者乖巧应是之后，与白微颔首别。然而还没走几步，忽然又听白微喊了他一声。

而她这一步显然是走对了。虽然灵虚真人面上总说她无趣，颇像他的那个师弟，然而天玄上下又有谁不知，掌门灵虚最信赖之人，便是这祭剑峰之主，剑使闻朝。是以这刚被收门的当日，她这师父就亲自带她来选剑诀。

闻朝面不改，：“大约是在什么地方不小心沾上了——师兄可还有旁的事？”

凤鸣儿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徒儿见识浅了。”

“其实若要亲授你剑诀亦是无妨，”他补充说，“只是我门派事务缠，难以步步跟，而你的两位师兄，一位在外游历，另一位尚在闭关。若要说指，也只能是此——天玄剑术所藏，皆尽于此，虽然内时间有限，寻常弟亦难寻机缘，

白微自然说没有了，转带着他新收的徒儿朝藏经阁内走去。

“师弟今日可是用了香？”他问。

灵虚真人笑着了：“若你二人觉得颇有些缘，日后自可多切磋，今日便先就此别过吧。”

好在对面少女只认认真真地看了她一，然后摇了摇：“应当未曾见过。”

凤鸣儿怔怔盯着画中的人，只觉得目之人皆是风姿湛然，不染凡尘，实在是让人羡慕。

闻朝摇：“不曾，你知我素来不喜熏香。”

当然，那鬼还同她保证过，说天选之人在昏过去之前，并没有看到她，如今瞧着，应当确实没有认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