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哥哥，”她说，“你……你该不会是刚才、睡了吧？还是饿了？”

这样的一张脸，如何会是“闻朝”？

他没错过她刻意转移话题，只将她拽近了些，若非她刻意挣扎，几乎就要相贴。

可如今梦里真的变成了这般，他又该如何自？

“我……”他皱眉，“我不是……”

可还没等他继续细想，为何要“怕她难过”，便觉她又突然一颤，竟是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怀抱。

闻朝突然顿住，不知为何，最后那三个字无论如何也说不来。

她等了又等，最终还是叹了气：“罢了。”

他刚要否认，就见少女中着的泪又开始摇摇坠，可若要让他就势承认，说他是“季哥哥”，却也实在为难。

“汤的事情先说清楚。”

他忽然就有些混，还有些隐隐的抵，或者说是警醒——虽然不明缘由，但他总觉得，此刻若是真的承认了自己是“季诺”，是她的“季哥哥”，会是一件十分不妥当的事……

他左右为难，当真词穷。

“怎么了？”他立刻低去看，只见她伸手在领拢了一拢，似是想遮掩什么。

他本就心绪烦，突然被破并非自己以为的“友人”份后，只觉中涩，脑中混：都说是夜有所梦，莫非他居然隐隐期望自己并非真正的“友人”么？

“那个讨厌的阿昭打翻了我的汤，那汤泼在了我上，我才不得不重新去……”

可还没等他松一气，就觉前一——竟是她直接偎了他的怀中，将脸埋在了他的中。

握住，只看了她一，便错开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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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她的泪中，他咬了咬牙，：“我确实不是你的季哥哥，但我并非不关心你……你……你到底有没有伤到？”

他立时有些僵，理智上想要推开，又想到先前自己已几次让她伤心，若再拒绝，只怕真的让她十分难过。

他下意识将她搂回，不意她低低唤了一声。

可他已然注意到了不对，当即沉了脸，问她：“汤泼在上如何是小事？为何先前不说清楚？可有找了大夫？还有，阿昭……又是谁？”

话到此，她突然顿住，似是觉了不对来。

他下意识低看了一，镜中果然映了一张颇为熟悉的脸：眉俊秀，如玉无双，尤其是一双生得好，若是笑起来，定是万千少女的闺梦里人，纵然有缘无分，求得一夕痴缠亦是好的。

“你总我见你的时候拖拖拉拉，却不知我只是想每次见你的时候都漂漂亮亮。”

即使对着镜，他也实在难以承认自己就是“季诺”，可再要说什么“友人”之类的辩驳，却也实在是说不。

对面的人却不耐烦听他的，直接将桌案边的双螭首缠铜镜往他怀中一：“你倒说说，你若不是季哥哥，便又是谁——”

她先是一愣，下意识地挣了一下，没挣脱，再看对面人的反应，既不看她，也不说话，当即也有些气苦：“你这人的心思好生难猜——洛儿歉也了，礼也送了，你还待如何？我都说了，今日并非我故意戏耍你。”

她扭过去，似是与他赌气：“阿昭就是阿昭——你他是谁呢？”

“如何？”她笑问，“还要说你不是季哥哥吗？”

面对她好笑又疑惑的神，他挣扎再三，只能：“我……我真的……”

“不，我不是，”他持，“我真的不是季诺，我……”

而此刻镜中的人神情怔愣，边更无半笑意，观之只觉冷淡，乍看之下，竟是连季诺也不像了，可再细细看去，又还是熟悉的。

他本来好了此言一，对面又哭又闹的准备。不想他这样说了之后，对面人的泪反而收住了，了几分狐疑又好笑的神情。

她依旧不理他，显然是脾气上来了，嘟囔：“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只告诉关心我的季哥哥，你才不是我季哥哥。”

“我如何不关心你了？”他下意识便，“又如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