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自是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因为她的注意力已经全被钻耳中的窃窃私语给引住了。

吐字利落，声音清朗——只除了最后三个字刻意压低了声音，得耳中便立刻在脑里成了一张讨厌至极的笑面，直接炸得她一个激灵就睁坐起。

“啊？”这些到洛真惊讶了，“真有人登了？”

言谈之中，显是已经将她的习惯摸透。

青俊害怕，只想远远地逃开去，可一想到自己这般落荒而逃，该难受还是得难受，当即也生了几分固执来：

“真不愧是掌门收的弟，早先我还这亲传弟有何稀奇之……哎，来了来了。”

“哪里来的多？你莫不是说……那个也不过是还在伐髓之境，这个可不一样。”

她难得一夜黑甜无梦，正是酣畅之时，结果忽得幽幽一句：“若是再不起来，那我便只能失礼了——大小。”

不想伍昭“咦”了一声，故作惊讶：“小师妹如何得知的？”

伍昭着下，煞有其事地想了想，：“这般上去太过显，不若我教你个法？”

洛有心回笼再睡，然屋外的人却未卜先知般，又：“小师妹若是不喜，我让红珊过来也是可以的——她昨夜领了巡逻的差使，倒也不十分麻烦。”

洛颇喜这位师，哪里能让她看轻了去？只能一边暗骂屋外之人，一边不情不愿地梳洗装束起来。

它就不信，这人类真敢将它内的灵气了！

他一边领着洛朝那山径走去，一边：“我刚才来时，见到今日的叩心径上格外闹，小师妹猜猜是发生了何事？”

“天玄何时了这般多的天才？”

……

洛恹恹：“难不成是有人爬到了？”

刚要挽发，又听屋外人言：“莫要浪费那些女儿家力——速速来，横竖晚些还有时间打理。”

而这画面中唯一不协调的地方大约是，她怀中还抱着一大团蓬蓬的金，看着颇有些稽。

她心中有怨，瞧见那人亦只会笑不笑：“却不知大师兄神这样好，起得这样早呢。”

她当然是瞎说的，上一个爬到的人，众所周知，便是本门那位鼎鼎大名的云剑仙。

她顺着人攒动的方向望去，然后便见熹微的晨光中，着月白弟服的少女在众人瞩目之下拾级而下，步履虽然有些踉跄，形容亦不是多么齐整，可因为背脊笔，看着便如同一柄纤薄的剑一般，锋利到仿佛能划开夜。

洛看得神，然后便听边的人笑：“风完全被抢走了呀，小师妹——觉如何？”

洛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醒的。

地向对方送去，竟是要去补她那趋近枯的灵气。

伍昭抬起手来，在她耳垂上飞快了下，又在她睑上轻两下，不待她反应便已松开，毫无半分轻亵——只收手在侧的时候，拇指悄然搓了下指。

伍昭瞧见她瞬间溜圆黑亮的，不知怎么，从到嗓就有些发。他本还想说些什么，可瞧见她目光不过在自己上驻了一瞬，便朝那山径飘去，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换了一句：“你在这里能瞧见什么？”

她听到弟们说：

“说得也是，这才门多久就连破三境——怕是师祖再世也不过如此了。”

洛气得牙，又怕他在外面胡说胡喊被人瞧了去，只能无奈挽了个髻，对镜匆匆一朝，确认收拾净，才磨磨蹭蹭开了门。

洛立刻后退一步，直看得伍昭苦笑起来：“如何这般怕疼？放心好了，这次真的只是一小法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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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没好气：“这般远能瞧见什么？”

洛将信将疑看他，最后了。

屋内晦暗，窗外竹影婆娑，空气中仿佛漂浮着淡蓝的雾气，虽说是秋冬夜长，但这般景象，哪里是她平日起床的时辰？

伍昭：“确实不早了，如今已是卯时，正是攀叩心径的时候——今日红珊同李荃都不在，我怕小师妹忘了，只好亲自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