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这才想起来，他似乎早先确实说过还有事要让她去。此刻公不在，她差不多也忘了这茬，只得糊：“休想白使唤我。”

“哦，那就谢谢师兄了。”

——该说不愧是那个地方来的人吗？这玩人心的手段，纵使无意，也是信手拈来。

伍昭心果然，嘴上答应得却快：“自然不会让小师妹吃亏。说起来，烟紫事以后，那边迟迟未有联系，小师妹可有消息？”

瞧他自己说的，这神兽好似随可见、满地跑似的——当真这般，又有何好稀罕的？

想要的明明白白，不在乎的也是明明白白，直看得他牙发。

洛心下一突，问他：“什么受不受得住？”

——横竖都是“易”，有什么可瞻前顾后的？

他瞧见她茫然的模样，也不说明，只笑：“再有数十日便是月晦，届时若是那边还未有联系，那纾解之药自然也是难以送到。小师妹无须害怕，愚兄虽然虚长几岁，倒也还是有些法可以应付过去。”

她这边心下愁苦茫然，面上亦忍不住了不安之来，落在伍昭中，只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寻思着在“那边”派人过来之前，或可将她拿一二。

然下她也不好直接回绝了，毕竟回绝了就意味着她自己有法应付“退”，若这家伙再继续追问下去，她却是不知该怎么圆了。

话里话外便是要她去找他求他。

他瞅着她乌黑柔亮的发尾、稚气未脱的侧脸瞧了一会儿，终是哂然，笑自己是越活越回去，在天玄经营多年，别的不说，胆倒是越来越小了。

这一问其实颇为冒险，可他却似乎无甚怀疑，只瞧她的神变了变，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样。

洛听得不甚明白，只得记下这个词来，打算回好好问问那个鬼。

伍昭了然：“最近天玄戒严，不方便再派人来。我倒是已经习惯了，只是不知师妹受不受得住。”

洛答得乖巧，伍昭却是明白：她这哪里是求人的态度？分明就是要等人送上门去！

洛只能糊糊地应了，心中在月晦之日上打了个圈，寻思着那时候闻朝也已下得山去，脑里的破鬼怎么也该醒来了吧？

伍昭愈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本能地警惕不齿——若照他往日的习惯，打个虎便过了，毕竟他不打算上钩。

两人各有心事，便也没再注意那山径上，凤鸣儿自下来之后，立刻被弟们团团围住，簇拥着离去了，更不知，后者在不久后便被白微传召，大加赞许。至于青言醒

可不知为何，一望见她这轻飘飘的、仿佛压没把他放在里的敷衍模样，他又开始骨发。

洛自然是摇。

洛自然是不想去找他的，她既没把他先前“送神兽”的说法放在心上，当然更不需要这个什么药来缓解“退”的苦。

可若真要说服自己，她是刻意勾引，却又有些不对，因为她确实是不在乎——这不，她又去瞧人家怀里的狻猊去了，看也不看他一。

如此想定，他便又给她传了句：“小师妹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可以好好合作，彼此都取到些好。”

伍昭面关切：“我虽不知小师妹从前在那边是如何过的，却也知小师妹这样的……应是没吃过‘退’的苦。”

——不她是有意无意，就算他是真的自愿上钩，她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