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昭看不这许多复杂意思，只当她还怪自己，亦是有样学样作幽怨状：“瞧也瞧了，打也打了，便宜都让你占尽了，可还满意了？”

伍昭也是这般想的，可是等了又等也没见她说话，再仔细瞧去，便见她神分明有直，脸也有白，当下就明白这气的应该是真被吓到了。

熟悉的哼笑声在响起：“偷窥了这般久，可看什么门来了？”

洛被骇得连惊叫也忘了，只能睁睁地看着无数霜白的雪刃挟着锐意兜罩下——然后在她鼻尖、额前停驻。

洛抬，便见伍昭驻着剑站在她面前，着白牙笑着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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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似刚从某更为肃杀的意念中脱离来，平日里因为笑容满溢而显得松快双颊线条，在此刻便似剑锋一样绷。她恍然注意到，他的似也是绷的，或者说藏了一截冷的、锋芒收敛的玄铁。

阵轻。洛此刻心神俱在，瞧了一会儿便隐隐瞧，这乍看有些凌的扣击并非毫无章法，相反，正合了这穿林而过的风声以及风拂而过时的簌簌雪动。

然她的目光不过在这些冰寒之上顿了一顿，便不受控制地向了更远控着它们的那个人：

伍昭记不清自己吃了她多少次掌，只每次的滋味似都有些不同。

她亦不由随之屏住了呼，只觉遭灵窍微张，灵气不由自主地被牵引着运转，神识亦不受控制地有些涣散，自那人的指下风中，又不由自主地随着剑的扩散，压，等待。

虽然神情完全不同，但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刚到祭剑的第一晚——只有那会儿，还有此刻，她好像才能意识到，这个人是祭剑峰名望最盛的大师兄，一个看似好相与实际上不怎么好亲近的人。甚至——可能还有些像闻朝。

他分明的指节沿着玄黑的剑脊无声划过，堪堪落到剑锋方才停下，仿佛在等待什么。

很长一段时间，林中的动静不过细语一般，只微微晃得周围树影轻曳，那叩击着剑脊的手亦十分柔缓。洛不知瞧了多久，也不知为何自己居然难得的神念清净，只专注着这击剑之声逐渐与那风声合一致。

不想她突然偏开了去，抬手便给了他一掌，倒是不重，可这一下却也把他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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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作旁的时候，洛大概已经一掌上去，定要让这人知，随意捉她是何下场，再揪着他的耳朵，半真半假地威胁他说清楚季哥哥的情况。

实在是睛睁不开了，还有后半段但是得磨一下，然后过渡到新副本……（对着变形的大纲摇叹气）

他心里嫌弃她麻烦，手上动作却半分不拖拉，伸手便将她拉怀中，抱了会儿又忍不住抬手，想摸摸她茸茸的脑袋。

仿佛随时会撕裂她的利刃簌簌落下，在她脚畔堆积成了洁白的。

他咂了下，低望见一双幽幽地瞧他，似有无尽之意。

许久，当她等到以为风声已歇，修炼到此为止，终于微微了气时，却觉脸颊一凉：只见那人遭雪霰纷飞如瀑，聚风凝雪的剑意便如卷刃一般直直朝她的位置来。

然那样冷的神情似是幻觉一般，在两人神对上的刹那，便柔和了下来，化作了边的笑意。只见他长臂轻舒，握上那柄重剑随意挥舞了两下便在了雪地里。

然不知从何时起，这已然“和合”的韵律又悄然变了：那人动作愈轻，指节节奏却一阵快逾一阵，便如压低却急的琴弦一般。同一时间，风声亦逐渐喑哑，趋近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