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闭上了，忍受着灼烧的疼痛，继续下降。

“你又为什么害怕？”它反过来问。

他坠了无边的黑大海，上的火焰终于熄灭了。他的睛，耳朵，鼻，嘴都被了咸腥的海。海漫过了他的全，沉重地压在他上，使他落到了海底。

他的手终于摸到了一个平面，那个声音也越来越大。

于是火狗消失了。

小天使安静了下来，他叹了气，不再多说什么。

“可我就在你面前。”

“懦夫！你甚至不敢走近！”那个声音这么回答。

加百列没理它，他现在很累，他的双手被岩石划了许多伤，那些血又被海到了远方。他在不久前永远失去了他的翅膀，正在学习用自己的四肢来征服山峦。

“谁在那里？”他努力睁开睛，发询问。

“也许我已经习惯黑暗了。”加百列看见镜里一个模糊的人形廓似乎正在一现，它随着海不停飘着，看起来似乎下一秒就要消散。

“你为什么要丢下我选择成为没用的人类？人类要承受太多无意义的痛苦，你将来也会像我一样发惨叫的。”他努力地扇动翅膀飞了起来，企图和加百列齐平。

海的阻力突然变得很大，加百列不得不弯下腰行走。他察觉到前方的陆地正在变得越来越陡，到最后他甚至开始四肢并用地攀爬了起来。

那个声音又响起，它确实来自加百列的前方，“你现在又不害怕了吗？”

“看来你刚人不久，一个真正的新人！可你背上光秃秃的翅膀是什么？一个没有化好的新人！”

加百列摇了摇，“是为了我自己，死亡不能带给我快乐。”

“我就是你，过去的你，睁大你那没用的睛好好看看吧。”

“为了莉莉？看我手里的这束百合。”他举起了手里的，“它也叫莉莉。我想怎么对它就怎么对它，如果我死了，它也会陪我离开。神已经死了，现在唯有死亡是永恒的。”小天使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所以你现在又变成一只哺动了！需要我的帮助吗？”那个声音嘲讽。

他又掉到了空中，他的不知下降了多久，以至于他开始厌倦漂浮，渴望大地。

睛开始适应黑暗，加百列现在能够大致看清海里的环境，他看到自己的前方竖着一面大的镜。

现在是黑暗和孤寂登台表演了。

“你刚才为什么惨叫？”加百列无视了对面并不友好的言语。

“我什么都看不见，这儿不能用我的神识，我不知前方到底有什么。”他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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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一章给人看萎(^_^;)本来想写加百列与神展开一番彩的哲学辩论，但发现加百列三句不离莉莉，对话没办法行下去。他确实不懂人类，他只懂得。

他突然听见了前方传来的惨叫声。

加百列开始到恐惧，是一对未知的恐惧。恐惧是人类遗传下来的本情，是过去作为天使的他所不能受到的。

“加百列，我因为人类复杂的神和德而到痛苦。”

“天啊，你这胆小鬼！瞧瞧你那蜗一般向前爬行的姿势，多么可笑！”那个声音咯咯笑了起来。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惨叫？”

2.指地狱三犬，象征暴力的革命家

加百列想了想，“我想要看到天空中的晚霞，想要受夏季的微风，想要和莉莉一起舞，想要和她一起变得醉醺醺的，我想和她永远呆在一起，我想要获得快乐，想要变得幸福。”

1.见《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第二《重大的事件》

加百列继续下降。

“我已经上来了，请现吧。”

骨悚然的月亮发着它惨白的光冷漠地注视着他，耳边是星星恼人的窃窃私语。他穿过了厚厚的云层，穿过了死尸般晦暗的风暴，穿过了咆哮着的雷鸣闪电。

“拿去吧，那些东西对如今的我没有任何用。”

加百列确定他前面什么也没有，他又朝四周看了看，没有任何其他生的痕迹。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火将把旧世界的一切燃烧殆尽。”

镜向后倒去，碎成了一片一片冰冷的光。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我的名字？”他到疑惑。

加百列贴近了那面镜，他用双手抚过光的镜面，镜里的影越来越清晰。那是个孩，他有着小小的翅膀和卷曲的金发，正抱着一束百合，一脸鄙夷地抬看着他。

他从大海底的小圆孔里漏了下去，而那些海却都像果冻般避开了那个圆孔，小心翼翼地维持现状。

他向前方走去，可是他几乎不能在黑沉的海中看清什么东西，因此走得格外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