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转过，看见池愉走来——上次来还装模作样地敲门。

“我一直觉得神科患者的治疗依从是最难保证的。”张医生从纸袋里拿两杯咖啡。

诊室的门被打开又关上，坐在电脑前的主治医生一如既往地跟她打招呼。

“你猜刚刚这位，有几年病史？”

“有什么诱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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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拉罐被放在岛台上，发清脆的声响。

“各方面都很稳定，药也时量在吃。”

打开冰箱先拿了支冷饮了两下去。

“嗯，大概是有的，但我不打算告诉你。”

“最近怎么样？”

“因为总是会擅自停药？”坐在医生背后的实习生试图抢答。

“你明天上什么班？”

张医生的手放在键盘上，开始记录病例。

复诊总是很快，尤其是乐知这样病情稳定的患者，总是令人省心。

乐知把手里的纸袋放在桌上，也一如既往挂着张臭脸：“是好久不见了，张医生。”

“我刚刚看到病历了。”实习生撕开，喝之前还不忘看了一杯上的标签，“嚯，给你送咖啡还舍得加两份缩。”

“没发生什么新鲜事吗？”

“很久之前她来复诊的时候，我给她推荐的这喝法。”

“好。”

她在冰箱前站了一会儿，情绪还没平复下来，就听见家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还真是，简单暴的判断方式。”乐知又喝了一饮料。

乐知看他没反应过来，又接着说：“别把自己形容得那么纯。你年纪不小了，可没有从前那么可了，还想靠什么留住我？”

“没有，我加了两粒碳酸锂。”

“你推荐的啊？那你怎么不喝这杯。”

“躁狂状态过后，有别的症状吗？”

“无论于什么原因，我始终对你怀有好奇心，即使我不知怎么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知应该怎么靠近你，但我还是不自觉地被你引。”他像是突然下定了某决心，“所以我想，至少我得先留在你边，哪怕只是作为伴侣。”

“人的味是会变的嘛。”

“我只付那么一诊金，却受到您那么多的帮助，这才真的令我过意不去。”

“谢谢。”张医生也不客气，“半年也见不了两次面，还每次来都带礼，你总这样我很过意不去啊。”

漂亮话说来，乐知都不眨，也懒得搭一个微笑。

“看了那么多遍，学到东西了吗？睡一觉看看实力？”

“早上好，又两个月过去了。”

诊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又关上。

“……A班。”

“过去一个月里，我确实控制不住地会反反复复地想起你，这也困扰了我很长一段时间。”池愉看了一她手里的易拉罐，“除此之外，我把从前我们那些视频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我在想，除了异地之外，应该没有别的原因能把我们分开吧，我们之间明明那么契合。”

“上个月，11号吧，现了轻躁狂症状，不过大概第三天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