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将双臂抱在前，语气不善：“哟，你有胆自杀，还怕尸吓着人啊？”

季的父亲在季读中的时候死于工厂事故，母亲很快就改嫁了，现在老家早就没了亲人，所以他这次回来，本来也没有打算在老房里过夜，汽车就一直停在路边。这时等冯安扣上了安全带，就直接启动汽车了村，沿着公路往县城开过去。

冯安低声说：“我没有份证……他把簿压在债主那里了，我办不了份证，现在火车大又都要实名制了，我买不到票……”

季看他神神秘秘的，越发好奇心重，向旁跨一步直接去抢：“没什么为什么不能给我看？”

坐在封闭的包厢里，冯安大概是终于觉了环境的安全，这才终于开了原因。

季也是在农村长大的，低看清了瓶上的包装，一下就明白过来，脸上的笑容立刻散去了。

“我爸爸又欠债了，三万块。家里拿不来，债主天天来砸东西。”冯安没打采的低着脑袋，许久没有经过修剪的刘海遮挡住了睛。

季真的是差要翻白。拎起壶给自己杯里倒了半杯开，他将筷放去涮：“三万块钱而已。现在工厂里打工的一个月都有四五千了，至于自杀吗？”

冯安抓着季的胳膊，被他晃的快要站不住，很无奈的开答：“没有，还没喝呢……”

季刚才只是远远的站着，并没有看清楚冯安有没有真的喝过，这时又看瓶里的只剩了一半，就真有慌了，住冯安的肩膀猛烈摇晃他：“你喝了没有？说话！”

这回季终于没忍住骂了一句：“你爸脑坏掉了吧？拿簿作抵押，真亏他想得来！”

季着冯安的肩膀，将他押到了自己车里。

冯安摇了摇：“那是大城市里，我们这里工资没有这么的。”

“说说吧，怎么回事？”季把车停在县城的路边，带冯安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像样的饭馆。

冯安低着没声了。

将这半瓶农药砸碎在了地上，季狠狠瞪了冯安一：“人可以傻，但不可以蠢。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自杀？”

冯安又是摇。

冯安长期营养不良，单薄瘦弱，力气哪儿有季大？没躲几下就被季把瓶抢了过去。

冯安神不安的四张望：“你小声一。”

季这才松了手。

呢？还不能给我看了？”

“你要自杀？”他拧着眉盯住了冯安。

季皱着眉吃了一菜，又问：“那你妈呢？这几年一直没回来过吗？”

季洗净了筷，将杯里的随手泼在地上：“那你不会去打工？咱们村里不是好多人都去了？”

冯安吓得后退一大步：“没，没什么……”

季彻底无话可说了。在他们村里，老冯家一直都是闲言碎语中的门话题，因为冯家广是个没用的窝废

季是真的有恼火，不仅仅是因为看不上这懦弱的自杀行为。他好容易跟公司申请了年假，回一趟老家，本来是想冷静一下，好好思考自己的前途未来，哪晓得这么巧就碰到冯安在墓地里闹自杀，真是晦气。

冯安认命的垂下了，沉默着抿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