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新年快乐

陆弥野发来的照片，是一张风景照。

碧绿清澈的水池一群白色天鹅悠闲遨游，水面荡起微微波澜。

画面看起来美好而安静，图片的右下角有张城市报纸的一角，陆弥野不喜欢拍照，他传给她的短信图片里，很少有自己出镜的照片。

但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告诉她，他的行程和活动。

假期的时候，他们不能经常见面。

陆弥野就会每天在固定的时间给她发照片。

吃了一口的三明治。

蹲在墙角晒太阳的小猫。

图书馆里某一本书的目录。

是这些无言、温暖的东西，代替他陪伴她。

她能读懂他照片里的意思，所以很想念他的时候，夏萤就会偷偷躲在被窝里，把他发来的那些照片一遍又一遍重复翻看。

间隔七小时的时差，他那边是晴空万里。

老年机是奶奶的，夏萤平时不玩，只是偶尔会用来和陆弥野联系。

并不是什么智能手机，需要一个键一个键拼出汉字，她对这些并不太熟练。

一边流着泪，一边打字：

【我很…hao】

【我很 嚎】

【我很】

艰难地一字一字摁出字，她的眼泪啪嗒啪嗒落在手机上，

一句话足足按了十几分钟

【我很好，不用担心】

发出去的那瞬间，夏萤盯着屏幕委屈得眉头紧锁。

她好想陆弥野。

很想，很想。

他们之间，只要他想，就可以离她好远好远，去任意一个她只能在杂志书上看见风景照的城市，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她知道苏黎世有多远，七千九百多公里，那么那么长的距离，他和她之间，此刻隔着无数座山与海。

信息发出去没多久，陆弥野打来电话。

夏萤才刚刚哭过，要调整情绪并不是很容易，深呼吸尽力掩饰好自己的哭腔，她小小声叫他名字：

“陆，弥野。”

尽管这样，还是被他听出来。

“夏萤，你在哭吗？”

他关切悦耳的声音由电流传到她的耳边。

夏萤摇摇头，停住无声的抽噎，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点：“不，不是，我很好，陆弥野，我很好……”

“只是爸爸妈妈回来，我太高兴了才会，才会这样。”

不想让他担心，她能做的，只有藏好自己的无助和难过。

他那边沉默了几秒，夏萤怕自己的情绪被他察觉，急于转换话题，她问他那边的食物好不好吃。

他说不如国内。

由食物到天气，他们聊了很久很久。

夏萤听着他的声音，心里的难过渐渐消散，迷迷糊糊只觉得，陆弥野变得好奇怪。

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多话要对她说？

-

日子平淡无奇往后翻着篇。

除夕夜那天，爸妈真的没有回来。

夏萤和奶奶随便做了点吃的，年夜饭就这么冷冷清清过去。

深夜十二点，窗外的鞭炮声开始断断续续，渐渐变成不绝于耳，夏萤躺在床上看着夜空五光十色的烟花闪烁，睡意稀少。

旁边的奶奶睡得很香，老人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太灵光，儿子儿媳不回家过年，入睡时间同平常一样。

家里冷冷清清，和外面的热闹对比鲜明。

一家团圆的日子，爸妈只能在医院度过。

夏萤失落又难过。

手摸黑去碰枕头下的电话，

嘟嘟-

正巧传来一阵震动，她心下一惊。

旁边的奶奶睡得很熟。

是陆弥野发来消息。

【睡了？】

夏萤想打字，又怕他等得太急，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_^】

——【下楼】

他的下一条消息立即传来。

夏萤握着手机，有些不可置信走到窗边。

二楼的高度，足以让她看清路灯下的高挑人影。

陆弥野也正巧抬头看过来。

她看见揉了揉眼睛，懵懵地望着他。

指尖隔着玻璃，呼出的雾气爬上透明窗户，她看着他。

真的是他……

·

几乎是一路跑下楼，她站到他面前时，已经气喘吁吁。

白色的毛衣，围着奶奶织的奶黄色围巾，头发凌乱，光脚踩着拖鞋。

他穿着黑色冲锋衣，烟花的光影照得他的脸明暗交替。

陆弥野帮她重新系好围巾，她还是没有缓过神，呆呆看着他。

有好多话想说。

他怎么回来了，

他怎么在这里，

可是一张嘴，却哑声。

陆弥野拉住她的手腕，低头吻她的唇角。

“新年快乐。”他说。

头顶烟花炸开的时候，他的祝福先一步达到她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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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努力在更新了，宝宝们给颗猪猪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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