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温碧君也到了，听完以为然。曼珍一气：“抛掉七成，留下三成就够了。”

然而事实上，她还是输了，不过她认为自己输得并不难看，输得坦坦，只因为吴敬颐先认识了金曼珍，这是老天决定的，不是她能控的。

大楼内兵荒，到都是电铃声，地上杂地洒着文件纸张，曼珍好不容易逮住自己的票务经理，票务经理活鱼似的蹦来蹦去，反倒是叫金小不要急。曼珍恨不得铲他一耳光，让他停住脚步好好讲话。经理看她光火着快要杀人，终于肯停一下，椅，挂了一通电话：“金小，现在行情不好，你也要抛售基金期货吗？”

苏家占了一节二等车厢，跟鸭圈似的挤一家十几。

廖成仔细的审视金小，金曼珍一袭黑长裙，上着宽延的灰棉质帽，低调且严肃，在女人的中，她其实并不算可。成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她会输给金曼珍这样一个人，论相貌才情和才，她自认并不输给她。再论女人的温柔和懂事，她仍旧不会输给她。最后再论界和手腕，她廖成更居她之上。

廖成接过沉重的箱，心里有了数：“金小，你这是什么。”

曼珍压了票务经理理完这件事，已经是下午五，趁着旗银行还没关门，她和温碧君不停蹄的赶过去，兑黄金和钞，分两个箱装着。大堂的地板上铺满黑白纹的大理石，西崽拿来电话机，曼珍拨到苏公馆，让温大哥帮忙约廖成。

廖成知金钱的珍贵，特别是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档，苏家举家搬迁匆匆外逃，不可谓没有捉襟见肘。她没有拒绝，因为她知苏奕清现在最缺钱。

三个人躲在后会面，虽说是三更半夜，逃难的人不胜眉数。

曼珍望着前气质卓越的女人，扯一下帽檐，半饷才：“我欠他的，没什么东西能拿来还，事到如今，也只能用这个略表心意。你们——还是不要嫌弃吧。”

而且输给金曼珍，她觉得还能接受，

曼珍端了一杯冷茶，砸到这人面前：“我要用钱！”

曼珍不是个善于打官腔的人，朝温大哥轻递一个神，温碧君将墙角下的箱拎起来递给廖成。

廖成抬手看手表，说是要去月台下买路上吃的果上来。她在一硕大的岗岩圆后觑到温碧军，脚边随风舞动的裙角。

廖成接了电话，竟然立刻就同意会面：“但是我没时间来，真要找我，十一半在火车站碰面。”

要来，该走得始终还是要走，苏奕清还有太多的事情要理，家里的汽车也到了，他只能先走。曼珍远远的望着汽车，瞬间想起极为重要的事情，借用酒店的电话给温碧君信，抬上来一辆过路人力车，直直往证券公司去。

经理端起茶杯咕噜噜的喝完：“我给您的建议是再等等，日本人想搞钱，钱不会凭空而来，所以像我们这类易，他们不会过于涉。大家现在心里慌，低价抛售，在商言商，我建议你收一分到手里，就算不收，拿着手上的份额过一段时间会大涨价！”

苏公馆内里一团杂，上上下下全都在收拾行李，计划有变，火车改成了今晚十二发。

倒数第四章——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