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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未至,天色尚沉。
屋内一片旖旎狼藉。
你靠在薛昭平怀中沉沉睡去,发丝散落,身上还残留着昨夜的欢爱痕迹。
薛昭平醒着。
或者说,他一夜未眠。
他坐在榻前,烛火微曳,映照出他如玉的容颜。而他一瞬不瞬地凝视你,伸出手轻轻描摹着你的眉眼,温柔得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这眉,曾因不安而紧蹙,因愤恨而虬结,因绝望而染血。
如今,它静静地舒展着,并未被痛苦刻下痕迹。
修长的的指尖下滑,描过你的眼睫,睫羽如蝶翼般落在他的掌心。
你睡得很沉,毫无防备,任由他贪婪地刻画着你的一切。
他多么贪恋你这副模样。
无忧无虑,沉静安然,任由他触碰,不曾抗拒。
他的指尖滑过你的鼻梁,落在你的唇上。
那里泛着水光,红润而柔软。
薛昭平盯着那里,目光深沉,喉结滚动,忍不住俯身亲了亲。
“阿意,我是你的了……”
他低喃着,额头贴上你的眉心,双唇摩挲着你的鼻尖,低低地笑了。
“无论是谁……都不能再从我身边夺走你。”
他又吻上你的额心,唇瓣停留许久,似是要将你气息全都夺取。
片刻后,他撑起身子,穿上朝服,玉冠束发,衣袂翻飞间,他收敛所有的沉溺,恢复成温文尔雅的正直贤臣。
他最后不舍地看你一眼,终究还是克制住再度俯身吻你的冲动,转身走入未明的晨色之中。
今日朝堂之上,他还有一场大戏要演。
朝堂之上,群臣列班。
太子高坐龙椅,眼神难掩惶惑。
太傅恭敬上前询问:“陛下,先帝龙体渐愈,为何突然驾崩,可查清缘由?”
太子刚要开口,大殿门外,一名浑身染血的御医踉跄奔入,衣衫染血,伏地叩首。
“臣有罪!臣有罪!”
太子脸色骤变:“胡言乱语些什么?!”
御医浑身颤抖,眼泪流淌而下,不停磕头,声音哀绝:“殿下……陛下……微臣本不该说,可陛下……是被毒杀的!”
“臣……是被逼无奈,才奉太子的命,悄然毒入龙药……臣罪该万死!”
言罢,御医拔出袖中短刃,当场割喉自尽,鲜血溅于金砖之上,群臣大惊失色。
太子骤然攥紧龙椅,转头看向薛昭平,而薛昭平,只静静站在原地,面色沉静,神情毫无波澜。
“殿下,您可有话说?”
太傅沉痛道,群臣哗然。
“是你!是你设局害我!” 太子猛地站起身,拔剑指向薛昭平,目光猩红:“薛卿啊薛卿,你可真是本宫的好舅舅!”
薛昭平不可置信地望向太子,面上万分失望与痛心,向太子深深一揖:
“臣素来敬重殿下,以为殿下仁孝明德,岂料殿下竟……臣真是看错了人!”
言罢,他向群臣拜下,声音沉痛:
“诸位大人,事已至此,皇位岂能再交由有弑君嫌疑之人?”
不等太子再辩解,铠甲碰撞的声音骤然响起。
禁军,已列阵于殿外。
禁军,听命于薛昭平。
太子瘫坐龙椅之上,面色惨白,再无还手之力。
太傅上前高呼:“请立皇后嫡子、太子幼弟、晋王殿下继位,以安天下人心。”
群臣纷纷附和:“请立新帝!”
薛昭平叹了口气,表情仿佛经过万般挣扎,终究恭敬地说道:
“臣赞同。然新帝年幼,臣恳请太后垂帘听政,由臣等辅佐,待新帝成年再还政于他。”
群臣齐声响应:“薛大人深明大义,真乃我朝砥柱!”
太子绝望地看向朝堂。
而薛昭平,站在群臣之前,端方恭敬地朝着皇座拱手。
他彻底败了。
太子惨笑一声,闭上眼睛,任由禁军将他带走。
昭庆十三年,幼帝登基,皇后为太后垂帘听政,薛昭平为摄政王,朝政大权尽握于手。
他如往常般谨慎谦恭,待人温和有礼,群臣无不感慨:
“摄政王不慕权位,朝廷有此贤臣,真乃国之大幸。”
却无人知晓,这样一位人人称道的君子,在退朝之后,便急不可耐地赶回薛府,贪婪地寻求你的触碰,迫不及待地沾染你的气息,只有你才能慰藉他的疯狂。
他不满足于夜晚才能触碰你,他想要你的气息,想要你的温度,甚至想要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