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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鸟自投罗网,温水煮之,未尝入口,被人夺食。
明夫人……
他咀嚼着这名号,飞鸽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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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欢挽起裤腿捉鱼,明鸾抱着新捉的兔子坐在不远处看她。
捉到了夸夸,失误了和兔子一起嘘她。
云卿欢沉默地捉了两条肥美的花鲢,第三条从她的手里飞出,明鸾举起兔子挡。
耐心哄着吓坏的野兔,用篮子里新采的野菜喂它。
夜路难行,她们本不急。
刮鳞、去骨、去内脏,加了调料的鱼肉配上野菜蘑菇放到小瓦罐里,加水挂在火堆上煮。
明鸾取出颗深褐色药丸,咀嚼咽下,借酒冲淡药味。
红髓草珍贵,采摘后需以玉匣储存,纵是保存妥善,药性也只能维持月余。
云卿欢带来三株,她当即服下一株。
余下两株制成药丸,药性虽折损,可备不时之需。
“啊!”
荒野夜寂寥,明鸾惊梦,冷汗浸透里衫。
守夜的云卿欢掀开马车的盖帘,抱着她颤抖的身体,温言安抚。
明鸾哭叫不止,眼泪沾湿卿欢的褐色衣衫。
她渐平复,挽起笑容,“我没事了,卿欢,下半夜,换我来守。”
云卿欢见她形容憔悴,心下滋味难言。
“好。”
明鸾出去时,解了自己手腕上的袖箭给她。
次日夜,烤兔肉。
两人玩着闹着,三日后进城时找了个有温泉的客栈住下。
夜里,因隔壁住了高手,明鸾泡过温泉解乏,又点燃安神暖香,歇下。
寒气蚀骨,神魂不宁,依仗外物方可睡得安稳。
有人摸她的脸,又有人在耳边声音嘈杂,遥远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她用的暖香是自己制的,药效比迷药好,陷入无梦的沉眠。
中途被强制打断,她挣扎着,自幽冷的河底缓缓上浮。
睫毛颤动,耳鸣不止,惊觉自己被云卿欢护着,夜风吹起她的长发,鲜血染红冷厉面庞。
长剑挥出时,有血自剑身散落。
她反手挥剑,贯穿身后人的腹腔,又借他滑落的尸身擦剑。
眸如鹰隼,面如石塑阿修罗,似从血海来。
谢家的暗卫来势汹汹,不敌她孤勇,带着昏睡的明鸾,从重重包围的客栈中杀出。
“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