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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生来不通人性,只会遵循着生存本能撕咬不友好的敌人,破坏碍事的路障。
狡猾的人类运用刚柔并施的手段成功地将大部分的狗驯化,他们用不值钱的骨头轻松地引诱野狗学会乖巧和服从。
可怖的是,总会冒出一只无法驯化的野狗。
它会猝不及防地出现并叼走人拿在手中的食物,再顺便将人的手指头狠狠咬断,人类淋漓的鲜血是它最好的养分——
这样的狗被称作恶犬。
……
容宛最后一次见到司过是在五年前。
那是五年前一个深秋的夜晚,空气十分寒凉,二十七岁的容宛坐在布皮满是破洞的沙发上等待司过回家。
看着挂钟时针指向十二点,她无意识地蹙眉,联想到这段时间司过对她说过的一些话,心中的不安愈发膨胀。
那段时间,司过因网赌而欠下一笔金额巨大的债款。
纵然地江市的人均收入水平还算高,但这笔可怕的债务是容宛辛苦打工十年也不可能还上的。
司过曾无所谓地对她说,没必要还,还债是最愚蠢的行为,如果被追债的打手找上门就把对方捅到肠子流一地。
因为司过借网贷时也用了容宛的手机号与身份证作为凭证,所以容宛和他每个月都会收到几百条恐吓短信和陌生来电。
她担心去繁华地段工作抛头露面会引来麻烦,但又必须要维持与司过的日常生计,只好在城中村内一家平价快餐店里做帮工。
老板娘春姨是一个五十岁的女人,提前退休后她嫌弃躺在家收租的日子太无聊,便抱着做慈善的心开了快餐店。
住在城中村里的年轻女人本就不多,像容宛这样做事细致又能吃苦的更是少见。
当时见她来应聘,春姨当场便聘用了她,还极为好心地给出了每个月四千块的薪水。
更重要的是,她从不会过问容宛身上的伤口从哪来,这一点让容宛很感谢。
那段时间,司过对赌博也失去了兴致。
或许是他体验过寻常人根本不可能体验的输到极致的滋味,面对近千万的债务,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他只觉得无趣——
“好无趣,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连欣赏你被我操到哭的乐趣都消失了。”
每次在对容宛进行残暴的性虐待时,他总是这样说,但那双紧紧掐着她脖子的大手却丝毫没有减少力度。
他的性器深深埋进容宛因为窒息而不断抽搐的残破身体里,又在她濒临死亡的时刻放开她。
他喜欢冷眼看着她艰难地干呕咳嗽,然后再不慌不忙地赏她几个凶狠的耳光。
唯有这样,司过心底里无法安抚的狂躁才能勉强被抚平。可不知为何,这个本该解压的过程对他而言也慢慢地失去了效果。
“好无聊,我好无聊啊,从前怎么就不觉得人生是这么无聊呢,像是感知不到任何事物……”
每一天,他都对容宛重复着这样怪异的话语,说这话时,他的眼神总是忧郁而空洞。
“司过,你要不要尝试一下找个工作……”
容宛小心翼翼地安慰他,却换来男人一声嗤笑:“有你这个婊子养着我,我有必要工作吗?”
害怕自己说多错多,容宛只好背过身避开他的视线,她开始打扫家务。
身后一直没传来动静,她以为司过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悄悄回过头一看,却见司过正在直勾勾地盯着她,黑漆漆的眼神像是黑洞。
“我突然想到一个乐子,一个惊喜。”
他诡异一笑。
出事的那天,容宛还在快餐店里正常地工作。
她早上六点便要出门去店里帮春姨备菜,而司过还在床上睡得很沉。
在快餐店工作后,容宛切身体会到想做好一家快餐店并不容易,她和春姨每一天都要赶在中午十点前将所有的菜切好备齐。
十点后就会有工人陆陆续续来店里吃饭,春姨负责炒菜,容宛则负责点单结账以及端菜,纵然是在中午最忙碌的时段,二人依旧配合得足够默契。
容宛很喜欢这样忙碌得无暇思考任何事的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机器般不断地行动着,什么样的情绪都不必有——
实则她与司过有着相似的虚无。
只不过司过的无聊是对欲望的探寻,他看不清什么才是心底里想要满足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