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一时兴起杀害许家民的畜生现在不仅在监狱里活得好好的。
甚至还因为他是监狱里唯一一个天生的反社会型人格障碍而具备了被研究和作为典型案例宣传的“价值”。
他要怎么告诉她,她的丈夫还要为这个令她痛苦到无法进食的杀人犯提供心理辅导。
林河实在没有勇气开口,他清楚许一青心理上的进食障碍在最近两年才稍有好转。
至少她愿意吃下他做的食物,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或许是许一青有意忘却过往,她明知道那个杀人犯就关在他任职的监狱里,她却从未问过他在工作上的任何事情,而他默契地从不会提及——
就这样努力地遗忘吧。
林河回到了家门口,他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先让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微笑。
“一青,我回来啦!”他笑着说。
他抬眼看去,客厅里没有她的身影,妻子果然在书房里忙碌着。
许一青正在手速飞快地批阅看图作文,听到丈夫回来的脚步声,她说:“老公,给我倒杯水。”
林河应了一声,他将快递拆开,满意打量着里面的物品。
林河端着一杯温水走进书房,他的左手背在身后像是在藏着什么东西。许一青抬头见他笑得神秘兮兮,顿时猜到了林河想要送她礼物。
“哇,这是又买了什么东西?”
许一青放下笔,双手捧脸期待地看着他。
“就是个小物件。”
林河将毛绒绒的小仓鼠挂件递到她面前。
“好可爱啊!”
许一青发出一声惊喜的感叹,她一向很喜欢含有仓鼠元素的物品,立刻就将挂件拿到手上把玩。
见她喜欢,林河开口道:“我不在家的时候,就让它监督你好好吃饭。”
许一青点点头,又说:“知道啦,你上班也是,值班的时候不要让自己太累。”
“我那岗位挺休闲的,许老师,你就别担心我了。”
林河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
司过在过去的人生里总共杀过三个人。
即便他从出生就一直住在这栋村屋里,他对童年的记忆仍然非常模糊。
只有尘封的档案还清晰地记录着十岁的他是如何残忍地在一个夜晚里将亲生父母在睡梦中杀害。
司过早就把父母的脸忘得一干二净。
他只记得妈妈当时养了一只从外面带回来的流浪猫,它是他唯一的玩伴。
上小学时,司过喜欢把抓来的毛毛虫突然丢到女孩子的脖子上,他还喜欢撕烂同学的课本,并且逼迫瘦小的男孩子爬在地上学狗叫。
因此,班级里的每个人都在想方设法躲避着他,他感到本能地孤独,只能将注意力都转移到家里的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