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这么回答的。

谢清辞想，她怎么能让萧忱亲她呢，她明明……说过此生唯他一人的啊。

仿佛如此，便可证明他的初心从未被动摇。

远的桥上，男人的已然贴上少女的樱，而她垂落的双手，正缓缓搭上他人的脖颈。

君克己，他的克制并非为明德，不过是卑劣的私在作祟。

仿佛被人海，每一次呼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郎情妾意，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天作之合。

他们吻了许久。

密相贴的两影，像钝刀般一寸寸凌迟着他的血。

无数与少女有关的记忆在心间翻涌。

那些曾经只为他绽放的、带着羞怯的、着潋滟光的双眸，都将成为别人中的风景。

这个认知让他到痛苦、难受，咙里不断的涌上一腥甜，又被他狠狠咬住尖压了下去。

他享受她的主动攀缠，而后再为自己找各理由去俯就她。

理智叫嚣着快离开，双脚却如同生了。

他甚至能看清少女绯红如霞的脸颊、轻轻颤动的睫；看清她沉溺的神情，以及男人覆在她后颈之上的手掌是如何反复连挲的。

谢清辞在这一刻终于清醒地意识到，她真的不要他了。

为此，他竟任凭尊贵无俦的公主放下段，一次又一次向他奔来，而他，不仅停驻在原地，还伸手将她一次又一次推远。

每次被她撩拨得耳发，都要用冷脸掩饰悸动，再假借君之名推开她。

时间仿佛是静止的。

他像个可悲的偷窥者，在黑暗中攥染血的掌心，然后一遍又一遍地祈求上苍让他们能快些分开。

多可笑啊。

可是终究没有得到佛祖的怜悯。

久到他浑血都凝固成冰；久到指尖嵌掌心的痛都变得麻木。

“别这样叫我。”

往后会有别人代替他，吻去她角的酒渍；会有人代替他，在她边听尽那些嗔的或、或埋怨；会有人代替他，独占她所有生动且鲜活的明媚模样。

为何她还不推开他？

她已经在接受另一个男人带给她的温度了。

鲜血顺着指蜿蜒而下，他却还觉不够疼，不然的痛苦为何没有丝毫减弱。

她真的投向其他男人的怀抱了。

他从来都不是不可替代的。

他蓦然想起，与少女初相识时，她用浸了的嗓音唤他“清辞哥哥”时，为了显得亲昵而拖长的尾调。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

他一面贪恋她的温，一面又自欺欺人地维持着疏离。

间好似堵着带刺的荆棘，吞咽都显得鲜血淋漓。

月光下，人影成双，漫天萤火都成了他们这对佳偶天成的背景。

可他不是君。

很是亲昵的姿态。

谢清辞只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大脑是空白的，像是缺氧之人，失去了所有思考，天地在旋转，耳畔充斥着尖锐的嗡鸣。

两人忘情地缠绵着，仿佛不知天地为何。

而谢清辞独自立在风雪中。

鸷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对颈鸳鸯上，谢清辞近乎自地看着，像是要将这一幕烙灵魂。

酸涩、惶惑、愤怒、甚至是憎恨……情绪疯狂涌了上来。

为何还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