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慢很诚实地了，她不懂。

温离慢的确不懂，别看她在温国公府的小佛堂里抄了很多年佛经，温老太君可不会给她找人教导，那教温离慢认字的嬷嬷也仅仅懂得，但温离慢并非木偶，她不好奇外面的世界并非是她不喜，而是从很小的时候起，便被人掐断了。

与琴棋书画通的温若瑾相比，除却一张貌至极的脸，温离慢

她看向魏帝，魏帝发现她的睛很，甚至过她这张脸，他只在刚生不久，还没有被污染的婴孩上看到过这样的睛，纯真又净。

把这些人一赶走，温离慢便觉空气都清新许多，她虽然不恨温国公府的人，却也不见到他们。魏帝说话算话，虽然那本书叫他毁了，但让人找一本一模一样的来并不难，温离慢接过书本，雪白如玉的小脸上浮现些微喜，不过她读得有些吃力，因为一些生僻字她都不认得。

谁知温离慢却答：“不怎么置他们，我都不会开心。”

随后，便见邱吉等人如老鹰捉小，毫无怜香惜玉之意，将地上的女眷也好，郎君也罢，尽数提了起来，完全照官家吩咐，“丢去”。

丢去，而非拖去，后者是要杀，前者却是字面上的意思。

只是虽然苟全了一条命，荣华富贵却是再没有了。一大家都被丢在路中央，赵国勋贵家族门上都被贴了封条，所有人都被赶了去，这是魏帝一贯的法，所有自诩贵的世家贵族，最终都被贬为平民，至于他们日后如何生活，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大声谩骂，她却又不敢，哪怕睛里看不到温离慢，她仍然能够受到来自魏帝上那恐怖的威压，没了双，至少她还可以活，她不想死！

这样，可比直接砍掉他们的脑袋要痛苦得多，见识过富贵却又跌落云端，贵的贵族们怎能吃得了这样的苦？

魏帝为这实诚的回答伤脑，杀了她不开心，留着她也不开心，总觉得现在要是全杀了很亏，她现在不懂情仇恨，难日后也不会懂？这群人……留着兴许还有用。

人读书，玉指纤纤，只是看着也可如画，得惊人，魏帝微微眯起睛，很快发现温离慢每翻一页都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有时候眉还会蹙起，不知在想些什么，视线落到书上，问她：“不懂？”

魏帝随意瞥了她读的书，“一能擘两雕弧，虏骑千重只似无。是说大的战士能拉开雕有图画的铁弓，即便被重重敌人包围，于他中也如无人之地。”

便摆摆手：“把他们丢去。”

教温离慢抄佛经的嬷嬷脾气不怎么好，也没什么耐心，很多生僻字她自己都不识得，更别提是教给温离慢，温离慢也知趣，嬷嬷不喜她，她便不往人家跟前凑，从不问问题，没什么好奇心，她那匮乏的可怜的自我，只能在读书认字上看些许来。

魏帝不许她走，她只能坐在他上，也能迅速读书状态，完全不在意边有谁，自己又会被怎样置。

此时，温若瑾也屏气凝神，等待温离慢的回答，魏帝问她要如何置齐国公府与温国公府的人，他们的命便在温离慢一念之间，不怎么说，温俭都是她的生父亲，也许在她幼时也抱过她疼过她，她应该不会不他死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