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一般棕的音，净而完整。

他闭上，嘴角扯一丝嘲讽的讥笑。

曾经像天使一般纯净的蓝

过谢后的少女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蝶，只见她转了个，下一秒就停落在钢琴旁。

他看着前这个中学时最好的玩伴，想着此行并不单纯的动机，不由地在心中苦笑。

突然，青年听到店门打开，有人在门停留片刻后就向这边走来。

“我怎么敢？你可是弗里德里克·肖（FryderykChopin），华沙的良心，黎的儿，最好的钢琴家之一——今晚是我失礼了。亲的弗里德，请给我致歉的机会，这些咖啡请务必算在我上。”

夜越发凝重。

掀开琴盖，指腹间传来琴键的微凉，简直让灵魂都为之雀跃。

他抚平嘴角，重新裹上疏离的傲。

男带着笑意，松松领，解开外扣后坐下。

咖啡馆最远的隔间里，棕发的青年已经坐在那很久了。

一个阿尔贝低音伴奏，一个式和弦。

两年了……

安东尼哪能听不词汇间的嘲讽呢？

……

咖啡真苦。

这简直就是世上最动听的话语！

尤其在看到肖那张丝毫不为所动的脸后，将杯里的一饮而尽的安东尼觉简直苦到胃痛。

他在等人。

他只是不愿相信，小时候与自家有着情厚谊——至今他们都是“可亲的人”，在双方未曾戏言的场合里许下的承诺，对方会违约。

等一个能让他提前听到命运宣判的人。

毕竟近日这骤冷的突变对待，不是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我亲的弗里德，你果然喜这偏僻的角落……抱歉，让你等很久了吧？”

“尊贵的安东尼·沃德辛斯基先生日理万机，您肯来见我就足以令我惊讶到惶恐。久等？那倒不至于——毕竟我只让店主帮我换了六次新的咖啡而已呢。”

她，终于可以、再一次完整地演奏钢琴了。

左手重回平静。

青年也很奇怪——除了第一次摇铃是要续杯之外，后面的服务全是给他换一杯咖啡。

再一次掏表看了看，青年双抿，放回怀表时手不禁哆嗦起来。

欧罗拉一气，闭上——

他漂亮的蓝睛里好似蒙着一层烟雾，虚无而又缥缈。他那张带着病气的脸，加上刚还未秋就披上的厚织布外，以及那忧郁恍惚的神情，简直令人怀疑下一秒他就要倒在桌上。

轻轻用指尖在琴盖上抚划着，原木的质着实令人喜悦——从未觉得，胡桃木的泽和纹理，是那么地温迷人。

——我允许您弹奏它。”

左手置放在黑白间，依旧在轻微地打着颤。

*

青年非常安静——要不是过段时间就会响起的摇铃声，提醒这里需要服务的话，店主几乎忘记店里还有客人。

青年并不和他对视，冷淡地回答着，面无表情地将面前这杯咖啡转半圈后，推给他。

早该明白的。

钢琴家盯着不再有疤痕寄居的手背，突然泪意上涌。

欧罗拉小心翼翼地抱起瓶，慢慢将它移到琴凳后面不远放下。烛台似乎让她犯了难，踟蹰片刻后，她把烛台放在左边的楼梯上，这才在端坐在钢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