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手已经被王药猛地拉住了，随后，他洗得清清的脑袋埋在完颜绰的。完颜绰震惊了一下，王药常年连青楼，是个好之徒，她有心理准备，也想好了应对的法，但是此刻见他双膝跪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呼急促而陶醉的模样，心里竟然怦然一动——而自己，也恰是为这不应有的心动而震惊了的。

“我生而有罪……”他喃喃自语的声音因为呼不畅而显得瓮瓮的，“救我于泥犁地狱，让我享片刻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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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药只顿了片刻，又吻上来：“我倒是更在乎你愿意不愿意。若是你说个‘不愿意’，我还是能当个柳下惠的。”那厢半晌没有声音，既然不言拒绝，女孩脸，自然是愿意的了。王药的目光斜乜到一旁的床榻，虽非雕牙销金，但茵褥柔，红帐垂地，也是预设好的恩，便带着些力，把完颜绰到了床上。

完颜绰目光闪动，已经看面前这位男中些许的茫然。话不宜过多，多则让人生疑，完颜绰恰到好地停了，从案桌上寻了一味炖得白的鹿尾汤，盛了一小碗递到王药面前：“牢里伙不好，也没有办法，陛下说叫先生吃苦了，以后自然会慢慢赔罪。用些汤，滋养肺，尤其对整理胃好。至于甘味，以后更是不愁。”

完颜绰负命而来，这样的牺牲在意料之内，只不过是不愿意会有不愿意的应对法，愿意则是愿意的派。她反应极快，脑海中倏忽涌现了几个人影，也被尽数抹去。于是，她伸手抱住王药的脑袋，听见他呼的声音从自己的腔里传来，随后是又又的吻，从衣领间的沟壑中一向上。而他，亦如攀援的藤蔓，不屈不挠地攀附上来，在她玉雕般的脖颈，珍珠似的耳垂，乃至云蒸霞蔚一样的脸颊上一路印上他的痕迹。

完颜绰低笑：“怎么是为一碗汤呢？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罢了！”她倏忽一抬明眸，正对着王药的睛，目光若会纠缠，他们仿佛已经作茧自缚，虽然明知都是假的，却也演得格外投，格外用情。

完颜绰皱一皱眉，伸手在他膛上，两个人立刻隔开

王药慢慢地喝着鹿尾汤，手渐渐地有些发抖。见他喝完，完颜绰起简单收拾了案，屈膝：“王别驾早些安置吧。”又抿嘴儿一笑：“这两日只能还先委屈住在这屋里，唤您声‘别驾’。若是能够归顺我朝，上京最典雅的屋，朝廷里最面的职位，都是你的——”

☆、折节

完颜绰正襟而坐，直视着王药的脸，微微地笑：“王别驾是个英雄，官位不，只是你们晋国的天不懂用人而已——不，岂止是不懂用人，简直是暴殄天。王别驾这样的才，却已经注定了了无前途，可惜，可叹！妾闻，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别驾想想，可是这个理？”

完颜绰呼急促，揽着他的脖，呢喃问：“你这么……陷我于不贞……”

王药不自觉地就伸手接过汤碗。鹿尾里胶质多，汤炖得稠厚鲜香异常，秋季里的傍晚喝上一碗，确实会浑温舒泰。王药本就是好酒、好，乃至好的浪公，嗅了一，苦笑着自语：“为一碗汤折腰，真是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