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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2(2/2)

在南边晋朝,中枢为丞相、枢密使、平章事等,才称为“相公”。王药像被掴了脸一样,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磕了个说:“爹爹要骂儿,儿只能领受。但在爹娘面前绝不敢托大。这些年没有能够在膝下孝顺,是儿的过错,今日回来了,随爹爹怎么罚,唯只当不起爹爹那样的称呼。”

这是一刺,王药心里有些焦躁起来,勉笑着直视着戚芸菡:“芸娘表妹,姑母说的没错。我在外险中带险,多少次都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也是多大的时运才逢凶化吉。你看你,何必呢,守着一个死了多少回的人?”

戚芸菡和八年前看起来差别不大。她是姑姑家的女儿,小时候就以丽贤淑名,七八岁时,里坊里提起“戚芸菡”三个字,淘气的姑娘们近乎都要挨揍——戚芸菡老早就学会大门不二门不迈,老早就学会目不斜视,老早就把父母之命当圣旨一般遵从——所以谁提起她,都是竖着大拇指夸她是临安城里的第一位贤淑有德的女,谁娶回家都是天大的福气。

戚芸菡略微向王药的方向瞥了一瞬,又恢复了观鼻、鼻观心的样,嗓里低低地挤一声:“四表哥好。”

王药的姑母提醒:“芸娘,这不是你四表哥么,怎么见了面反而哑了似的?”

刚刚一门心思在床上的母亲上,此刻他略略转,才从角的余光里看到了戚芸菡。听三哥王茼说,戚芸菡仍然没有嫁——只因为他们曾经有过婚约!

王泳一侧避开了他的礼,冷淡淡说:“王相公太多礼了。老朽何德何能,岂能受相公的一拜?”

此刻,她站在王药母亲的床边,缩在众人的背后,手里端着侍奉汤药的碗盏。鹅般的白皙脸庞,骨骼停匀,五官娟娟,温柔的杏总是低垂着,被羽丝般的长睫遮着,此刻,她连都没抬一下——哪怕她在等的人是王药,哪怕王药是她的未婚夫——也恪守着对陌生男的一应礼节,都没有抬一下。

的室内,刹那间如被冰封了一般。母亲咽里“嘶嘶”地响,还能动的一只手颤抖着伸过来。王药的姑姑拉着王泳,低声嗔怪:“哥哥这话也太扫阿药的脸了。不仅扫阿药的脸,你看看我嫂嫂,已经这样了,难还要夹在你们中间上下不得?我再说句没没脸僭越的狂话:你这也是扫我的脸,扫我们家芸娘的脸……”

真的是阿药么?”

戚芸菡突然抬起来,说了她今日在王药面前所讲的第一句自己的话:“我只认当年的姻娅之约,其他的,我只守好自己该的就是。”她说完,目光又低垂下来,仿佛没有开过,但是

王药心里突然一震。

王药不愿太忸怩,抬对戚芸菡笑:“芸娘今日也在这里?”

王药泪如泉涌,跪倒在地,膝行几步到床,迎着母亲急切的脸庞,哽咽着:“娘!我是阿药!”

这话问坏了。大家的睛一顺儿望向戚芸菡,而且神里俱是惋惜,姑姑:“这傻丫说,虽未过门,也是婆婆,媳妇总要执礼才像。”她又跟王药打招呼:“阿药,你别恼她,她自来就是这样的拗脾。谁劝了也不听。”

耳畔传来一声轻轻的、轻蔑的“哼”。王药给父亲磕了个:“爹爹,不肖儿回来看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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