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药不等父亲答话，自己说：“是的。”

王药暗“来得好快”，然后肯定地说：“芸娘能跟我到夏国吗？自然只能我留下。”

他从褡裢里掏十张笺纸，用的都是粉光潋滟的薛涛笺，雪白的底上印着紫粉的朵儿，打着细细的朱丝格。但他的字却写得旁逸斜，完全不在格中。随侍他的亲卫都是武夫，有的识汉字，能够念来，但也不大懂其间义，都是好奇地互相比对，又好奇地看着王药。

王药眉梢一挑：“官家同意？刘太后同意？”

“嗯！”王药笑了笑，对三哥说，“新娘的首饰还没买好。有些新款样我也不懂，我叫人画了图，请几位嫂嫂帮我掌掌？”

王药笑：“不过一句词罢了，各位手中的都是一样的。拜托你们在被赶晋国之前，把这张笺纸和各位的密奏一发往上京太后那里。毕竟这样的世，万一有半上丢失的——我要确保这句话，能够传到太后的手中去。”

王茼放下心来，笑：“小事一桩。公中的钱不够，我来贴补。叫你这婚结得风风光光！”

王药

他转过，拉开门，对守在门的那位笑一笑，而了公馆的大门，面前没有旁人的时候，泪却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各位还是受尊重的使节，各人有个人驿路上或私信上通路，我也不便过问，但求各位帮我一个忙。”

王茼现在是家中品级最的官，皱着眉好一会儿：“赵王和很多大臣的主张，两国恶，无法再就关商贸的事再和谈下去，既然不斩来使，就赶回去算了——但问你是什么主张？”

这已经是下达命令了。各个亲卫明白过来，急忙小心把笺纸收好，答应了下来。而后又是一番面面相觑。王药又拿一个匣，打开让众人看了看里一个英姿飒的穆桂英的面人儿，笑：“这也给太后，是我奉给公主的。不过只此一个，估计关的时候不会细查，实在丢了就算了。”

“这……”王茼语，好一会儿说，“反正你也不是为了官职。”

王药家里刚刚把聘礼送到戚家，朝中就像炸了锅一样，因为原籍晋国的“使节”娶了原聘的妻，意味着又自动回归到故国。恰好此刻燕山的盗匪劫了边界的军营，两面都说是对方的不是，剑弩张，形势又张起来。王茼回到王家，拉上王药到了父亲房中：“爹爹，阿药确定要娶芸娘表妹么？”

他握了握荷包里半截簪，终于坦然地舒了一气：“好了。喜酒就不请大家喝了，估计‘大定’一下，朝中就要有翻覆，诸位就要卷铺盖回家了。太后那里，也不需要言，太后懂则懂，不懂则不懂，如此而已。我该走了。”

晋国沿袭汉族自古以来的婚嫁风俗，是谓“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因为是早定下的姻缘，“纳采”、“问名”、“纳吉”早在九年前就完备了；“纳征”又称“放大定”“下彩礼”，是正是开始大婚程的一步，下了聘礼，如无意外，婚姻必须存续；“请期”则是定下婚期，等待“亲迎”行合卺礼、房，就算一场婚姻正式缔结了。

王茼欣地笑了笑：“你抉择就好。赵王私下里也找了我，对你期许有加，说婚姻大事一毕，就赏你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