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发颤，勉开：“我…我是长辈，怎能给她磕，你就不怕她折寿？”

围着的丫鬟婆禁不住轻声议论起来，这沈姑娘倒是仁义，也不记恨当初悔亲的事儿救了许御，许夫人却一片好心当驴肝肺，反而闹腾到人家府里来了，观其言行，简直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哪有半大家夫人的端庄面？

许夫人脸煞白，沈老夫人直接

许夫人仍是不信：“你别是受了她的指派…”

她自认是个老实人，但老实人发起火来比常人更可怕，尤其是看到陈氏被气得发颤之后。

那缇骑一五一十都说了，反正也没什么可瞒的：“…我和兄弟几个正好好地走着，就见沈长史忽然从巷里来，拉着我们便去救人，要不是她在，许公就是被人打死在巷里也无人知晓。”

敢拿命来抵？！”

许夫人虽然打心里觉得是她的，但是闻言还是一哆嗦，心下先怯了几分：“若不是你的，我给你磕敬茶赔罪。”

陈氏本就是个泼辣脾气，使了个让几个婆把许夫人托住，用力掐了几下人中，冷笑：“许夫人别忙着昏啊，方才不是说了要给我儿磕吗？等陪完礼再昏不迟。”说着真命人取了茶过来。

沈琼楼冷嗤一声，用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敢闹上来，还以为多厉害呢，怂。”

陈氏目光一冷，正要说话，就听圆月门那边沈老夫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三丫受不起，那老能不能受得起？”

许夫人面紫胀，沈琼楼抬瞧了瞧，见今日帮着拦人的一个缇骑已经了门，颔首示意人来，转向许夫人淡淡：“许公是他们救下的，你听他们说说吧。”

沈老夫人素来喜直接办事，懒得之争，淡淡：“许老夫人已经回来了，我不是你婆婆，懒得你，方才在后已经给她去了信，你好自为之吧。”

直接命人把茶许夫人手里，几个婆压着她跪下，她带来的婆蠢蠢动，沈老夫人冷电般的目光一扫，她们立刻有些惊慌地缩了回去，这便是气场了。

缇骑是个汉，闻言立刻骂：“你这妇人脑是不是有病，一张驴嘴不知内情就胡咧咧，指派你祖宗，老是正经锦衣卫的人，除了厂公和指挥使，哪个有本事指派老！人家好心救你儿反倒被冤枉了一通，照我说，就该看着你儿被打死，你这蠢妇才消停！”

正好这时候许御也派了人过来，在外喊：“夫人，少爷不便起，让我过来拦住您，今日之事是有歹人要害他，与沈姑娘无关，沈姑娘倒是还救了她，您可别再闹腾了。”

闲言碎语传到她耳朵里，许夫人一声，脸发白，睛一翻就要倒。

许夫人不住地颤了起来，要是磕了这个，她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许夫人心里屈辱之极，还在不住地挣扎着，却被使婆压着给沈老夫人磕了，立刻起：“你们竟敢…竟敢如此辱我！”

这话说的俗却利，沈琼楼和陈氏都了声痛快，许夫人自打生以来就没被人这么骂过，一时气得手足颤，几乎要厥过去。

沈老夫人被人搀着缓缓地走了过来，也不多废话：“读书人家言必践，你既敢来闹，想必也有担后果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