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楼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你姓宋你不是宋家人还是隔老王的啊？

宋喜喝了两杯，又捻了个梅吃了，忽然叹了声：“我是宋家人。”

宋喜听了倒不是很诧异，只是摆摆手：“什么亲戚不亲戚的，攀不上。我生母是个洒扫的丫，伺候过一回就被老夫人打发到下人院活，生了我还是没有名分，日夜活，都不好了…家里庶庶女一大堆，宋家规矩，庶不上族谱，由着他们自生自灭，我和亲爹当着面走过他都不一定能认我是谁。”

她张了张嘴，宽：“长史虽没有品阶，但多少是个官职，你也算熬了，等时候到了把生母接来享福，以后不要跟

她说到一半意识到她里的夫人是前这位的姨，讪讪笑了笑，转了话，唉叹：“你瞧着我过的不如意，这还是我拼死考了女科举挣来的活路，大些了的女孩被随意发嫁去，男孩索养废了，相比之下，豫王府虽然凶险，但只要不惹是生非，至少有自在日过。”

她眯起，慢慢地回想起童年旧事：“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个玩的特别好的四妹，四妹人乖巧又机灵，生的还好看，她有一回写了好字被父亲看到，难得夸奖了几句，说她灵秀又聪慧，夫人也跟着赏赐了好些东西下去，后来不知怎的，她发了场烧，整个人都烧傻了，没熬几年就去了，我那时候就提醒自己，无事千万不要往父亲跟前凑，让所有人都认不得最好。”

不过说来也怪，宋家如今势虽不行了，但宋喜既然是宋家女儿，也不至于如此潦倒啊。

沈琼楼：“要不要我帮你在宋老夫人跟前提一提…”

病，今日请喝酒倒是稀奇。沈琼楼酒品不咋地，本来不大敢喝，但闻了闻便知是掺了的，也就放心大胆地喝了几。

宋喜晃了晃酒瓶才：“我是泉州宋家长房的人…”

宋老爷贪好的名声在外，是个生不养的，宋夫人又磋磨妾室通房，沈琼楼忍不住问：“那今儿上午的那个媳妇…？”

宋喜忙摆手打断她的话：“你可别，我知你好心，但依着夫人的，你今儿个提了，明儿她非磋磨掉我姨娘半条命去…”

她今日似是起了谈兴，拉着她絮絮叨叨：“锦川侯府门第正派，你们家男人都是不纳妾的，所以你是不知庶的难，只要亲爹不，庶的就如同杂草一般，能活下来都不错了。”

沈琼楼奇了，忍不住：“那真是巧了，没想到咱们俩还是拐着弯的亲戚，我们家祖母和你们老夫人是亲妹。”

她神情怅然：“到我说亲事的时候也没人，只能继续埋读书，后来被送去蜀中，这一去就是八年，耽搁到这个年纪，一辈也就只能孤单熬过去了。”

宋喜哦了声，叹气：“我姨娘近来不大好，夫人又不许我们探望，几年面都见不着一回，只好托这些事送钱送东西去，给十两倒要克扣五两，所以她才的这般急，好在我银快攒够了，等给我姨娘赎了，也好接她来享享福。”

沈琼楼穿过来就在沈家扎了，没会过她说的惊心动魄的妻妾之争，但听着也觉得心寒，正室瞧妾室庶不顺你能说她错吗？正太太也觉着委屈，问题归究底还是在男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