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这里染过太多人的血了，无论再怎么冲洗，地上也是斑驳的一片，暗沉沉的，始终还是会有血迹残留着，空气里也多多少少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只是锦一刚踏了一只脚去，另一只脚就再也无法挪动了。

里面没有几盏灯，虽然不亮，但还是看得清里面摆放着各刑，就是这幽暗给此景此平添了好几分的森之意。而这些刑甚至比那日她在诏狱里所见的还要多，并且千奇百怪的，有些复杂得她就连是怎么用的都看不来。

一个人站在外面冥想了一会儿，她突然反应了过来，使劲敲了敲自个儿的脑袋，甩掉这些不着边际的念想，也走了屋。

锦一被他的语气得简直是哭无泪。

鼻息间全是熟悉的味，只是那香气淡得恍若被山泉冲刷过，清而雅，沁人心骨。不过大概是太久没有闻过的缘故，锦一都快要忘记那是她调的香了。

“薛公公不是甘愿受罚么。”萧丞指了指那些刑，“你瞧瞧这里有没有喜的。”

些吃人的东西了。”

她纳闷地朝后看了看，不过漆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隐约瞥见几一闪而过的光，要是仔细听，又能听见一些骇人的声音，就像是从咙发的低吼。

“……”一想到这个可能，她不禁心生寒意，使劲敲了敲自个儿的脑袋，甩掉这些不着边际的念想，也走了屋。

见她犹豫着迟迟不肯上前半步，萧丞挑眉，促：“薛公公还不来么？”

“……”去？去什么？难她也要被严刑拷打么？

吃人的东西？

锦一听倒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只是由于还于晃神的状态，所以半天没有反应，依然朝前走着，却被萧丞突然往后一拉，脚下又被站稳，便跌了他的怀里。

东厂不是设有审问犯人的地儿么，他怎么还专程在自己府上辟了这么一来，而且他不是一向最不喜这地方么。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去这些，还不如好生想想待会儿该如何应对萧丞。

锦一每走一步，就觉得自己离万丈渊近了一尺，磨磨蹭蹭着，还是来到了萧丞的旁，低低问：“不知厂公为何把才带到这来？”

她回过神来，连忙退了好几步，离他远远的，可他又没了动作，而是推开旁边的门走了去，把锦一得稀里糊涂的。

萧丞低睨着怀里的人，却只看得见她颤抖的睫和小巧直的鼻，额上还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而她的气息到现在都还未调匀，可见刚才确实是吃了苦的。

这黑暗后边莫不是藏着一群猛兽吧？可是萧丞养这些大怪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了送给皇上皇后观赏吧，难不成是为了毁尸灭迹？

这世上怎么会有像他这样无赖得理所

若不是因为站在这里，他那模样更像是那些手阔绰的公哥在问心的姑娘有没有看上的珠宝首饰。

轻哼了声，他放开了锦一，理了理衣袍，“看样，薛公公是真活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