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镜一言不发地接过来，指尖拂在剑上，便被那剑本释放的剑气烧灼得如同在火上炙烤，她却浑然不觉，仔细端详了好久才低看向还在骂骂咧咧的封毅，问：“这把剑你是从何得来的？”

她凑近了些，正想挨着帝君边的石凳坐下。

帝君抬看到她，视线在她脸上打了一个转，落在她还哒哒的发上：“怎么不？”

封毅扭，对毫无见识的摇表示十分的鄙视：“堂堂龙族，竟连这三界第一剑都不知。”

摇龙形时便很臭，偶尔兴致好会哄山上的小百合给她编个环。可她的脑袋太大，环带着就跟箍咒一样，没几次她就不喜了。

摇被问住，她捧着脸想了半天，才蒙眬地从脑海里抓到一丝回忆：“我生在这里，生在山里的妖都是化形后才离开的。化形后雾镜还留在这里陪着我，我舍不得雾镜……”

封毅打小在规矩办事礼制人的修仙门派，哪遇到过摇这一言不合就开抢的？顿时怒气攻心，被气得直翻白，就差吐白沫了。

这镇妖剑开天辟地也就这么一把，哪能用金钱去衡量？

雾镜心事重重，只代了摇留着封毅的命，便径直提剑离开。没说去哪里，也没说几时回来。

话音刚落，双亮晶晶的摇就蛮横地掰开他握剑柄的五指，也不嫌弃剑柄上沾着的血迹，一把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摇只喜亮晶晶的珠和黄澄澄的珠宝，才不喜这些看着就渗人的武，可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摇了摇尾：“这把剑很值钱啊？”

帝君抬手，五指成梳从她发端一梳而下。她的发如墨，倒显得她的耳朵小巧又致，泛着如玉般的白皙，看得帝君眸微黯。

摇原本还对镇妖剑浑的剑气有些发憷，一听说它是第一贱……哦不，是第一剑，她就不那么嫌弃了。

帝君侧目看着她，无奈笑笑：“是有，你既这么向往凡间，就没尝试过离开？”

封毅回神，冷哼了一声：“你除非把我杀了，否则这把剑绝对不让。”

摇笑眯眯地把脑袋凑过去，毫不害臊得理直气壮：“我还不习惯。”

漉的发带着凉意，帝君来回梳了三遍，摇的长发便了。她抓了一小缕凑到鼻尖闻了闻：“雾镜说人间有香的猪苓，洗完发会香的。”

他的侧脸沐浴在光下，安静柔和，摇光是看着就觉得心里的。

封毅的骂声一歇，他连着两次给自己挖了坑，便觉得这山间的妖都狡诈猾，不雾镜问什么，都不愿意开说话了。

盯着看，尤其还是这士这直勾勾的神。当下，就抬脚招呼了过去，凶命令：“不许看，再看挖你珠。”

她反复摸了好几下，这才依依不舍地递给雾镜，很是大方地决定送给她。

摇瞪着失去剑后万念俱灰模样的封毅，恨恨地踩了他一脚，才扭去找帝君。

帝君每日要的事便是给他院里的草草浇，摇过来时他已换了一衣服，正坐在石凳上，给一盆牡丹剪叶。

于是，等他缓过来后，又开始破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