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川看着被她只扯住一角的袖，还未说些什么，便见前面昂首走得虎虎生威的人越走越慢，越走越慢，直到最后停下来。

掌柜的正在柜台前拨着算盘，听见小二迎客的声音，掀了掀眉，抬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人一，懒洋洋地问：“一间房？”

寻川一哂，抬步在前面带路：“若是想学，日后教你。”

摇似懂非懂地，看着天越来越沉，她攥着帝君的袖边往前走边计划：“我们趁天完全黑下来之前，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来。然后吃东西，睡一觉，明天找雾镜。”

若是白天商铺都开着门倒还好，她好歹还能分清是卖吃的还是卖穿的。这大晚上家家全闭房门，她又没有修炼过透视，哪知里面是什么。

乌云压，整片天被云雨遮挡得如同半夜，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青石板路面上漉漉的，一些低洼已经积了不少的潭。

摇有些失望。

摇跟看傻一样看着掌柜：“我从来不生病。”

她本以为上岸后能看到人来人往的街，街两旁酒家客栈都挂着喜庆的红灯笼，那灯笼的光能把青石板的路面都打上一层红艳艳的光。

摇一脸尴尬地转看了他一，很自觉地退后几步落在他的后。

他边让小二去安排最好的两间上房，边谗着脸问摇：“镇上下这么大的雨，姑娘的裙摆肯定脏了了，要不要换衣服？小店这常年准备着……”

话音未落，他随着摇低打量自己裙摆的动作看过去，只见那粉白的裙摆如粉的尖，静静垂立。别说脏了，连雨都没沾。

掌柜被她一句话堵回来，情都没了。他耷拉下，继续啪啪啪地打算盘，声音冷淡：“那客官还有别的需要吗？”

无论是宽阔的街还是林立的小巷，这会别说人影了，就连过街老鼠都看不着。

见他侧目看来，带问询，鼓起腮帮，很认真地低把玩手指，不那么好意思地告诉他：“我忘记自己不识字了。”

摇正好奇地东张西望，闻言，扭反驳：“要两间，不差钱。”

摇透过顺着伞骨集聚的雨帘看了半晌，扯了扯帝君的袖：“这镇上是有大妖怪吗？”

掌柜嘴角了，在账本上飞快地划了两笔，原本黯淡的神此刻透着光，看着都神了一些。

摇定定地看着他十指如飞地拨算盘，悄悄地……伸罪恶的爪，在算盘上

，空的，了无生机。

她往前走了一段路后……发现这里的房屋长得都一样，商铺牌匾上那些鬼画符她又一个也看不懂。

这么走了大约半香的时间，两人才算是在镇南的方向找到了一家正要关门的客栈。

两边商贩或叫卖或杂耍，该让她看得移不开才是。

然而事实是……

掌柜疑惑地瞥了外面的倾盆大雨，再接再厉：“姑娘可否需要汤婆？天气这么冷，姑娘在雨里走了半天恐怕是要着凉的。”

寻川低眸看了她一，看她撑伞撑得吃力，顺手从她手中接过：“不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