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上，还披着从忘川回来时染上的寒意。

良久，她才小心地问：“我看到的这些……全是我前世发生过的？”

他拂开肩上滴落的忘川，那一从冥界地府带上来的寒意似乎也随之瓦解。

摇透过摇晃的烛火往窗外看了，树影摇曳着，“砰”的一声就把木窗关合而上。

瞪他。

这情况帝君也没教过她要用什么法术啊……遁地术不知好好使？会不会用力过猛直接钻神行草的脑里？

摇拥被坐起，隔着一层纱幔看着信步走近的帝君。

漆黑的夜里，他独自明亮着，温也炽。

她猛然睁开，四肢如同被去了骨一般，绵绵得没有一丝力气。

摇的里还倒映着片刻前他被锁链囚困的模样，他披清辉迈屋里，就像是亮红烛的星火。

摇的脑一顿，有些不敢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从帝君中已经知自己前世是瑶池仙，不过摇完全是把帝君的话当听话本故事一样在听，这会陡然看到实景才反应过来。

她咬着被，眨了眨：“帝君，你去哪了？”

她前世……是这个样的？

第六十九章

他的眉宇不染冰霜，衣衫不染寒气，就连路过幽冥地府时会沾上的气息也轻易化解。

这一恍若隔世。

屋内有一瞬间，烛火被风压得只剩零星火苗，除了烛台上那摇晃的光，再也无法目视。

摇光是想想就吓得一个激灵，把遁地术这个念往边上一丢，继续思索。

屋外有风声渐起，似有百鬼啼哭，又似百鬼夜行。

重新燃起的火苗挣扎了一下，摇晃着重新亮起。投映在窗纸上，帝君的剪影也随之晃了晃。

寻川微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侧，那双睛幽邃黑沉，连丝毫躲避的机会也不给她，直直地望了最：“梦魇了？”

她有些什么想法就全写在了脸上，茴离自然看见了，他双手环，狭长的双眸轻轻眯起，淡声：“我会放你离开的，今日引你来本以为你会对自己的前世兴趣，现在看来，似乎你对以前发生过什么并没有好奇心。”

摇尾还残留着惊惧之下冒来的泪珠，角红红的，看着似乎也有些。

茴离抿了抿，：“是。”

脑里却飞快转动着脱之法。

茴离面无表情地看了她良久，才：“是。”

摇皱起眉，又问：“帝君被铁链锁住那幕，也是前世时真实发生的？”

寻川的脚步声在离摇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摇顿时就吓醒了。

寻川这才撩开纱幔挂到一侧耳钩上，顺势坐在了床前。

比现在更漂亮啊……

还未等她觉绷的神经里，那些复杂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滋味，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修长的影迈来。

她望着黑漆漆的帐，膛起伏着，呼渐重。

而他的后，却倒映着整片夜空最璀璨的星辉。

那些由心底漫起的寒意，似乎就这么轻易被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