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凝视着狼狈的天机长，缓缓说：“从你对六杀用针为暗，引导这些晚辈来这里开始，我便尽可能地阻止着一切悲剧的发生。”

片刻之后，刘叔叹息一气，缓声说：“师哥，我向来知你喜争好胜，喜凡是争个对错。却没有想到，与天的契约，你竟然也敢签……”

终于，影之下，他半自嘲半后悔地叹息一句：“来不及了……来不及回了……我已经答应了他的契约……”

他缓缓抬，地看了天机长一，摇摇说：“我应该一开始便听你的……事实也证明，你确实比我正确，也比我优秀……”

弃如烟和李笙同时猛然抬眸，以惊诧的目光望向了天机长和刘叔，皆是不可思议之。

“不。”

“所以，我让你失望了。确实，从一定意义上来讲，我算不得一个好人，甚至算不得一个修之人。但我却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这样。”

“可惜，你对于大极致的追求超乎了我的想象。我没有想到你为了追求一个答案可以这般枉顾生命。”

“呵……原来，你早就算准了这不明来历的丫有朝一日会以惩天卦毁了我……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教会了她一切。为的便是这一天。原来这些年我所苦心经营的一切，早就在了你的控制之中……”

“契约？”

“师哥，我原本以为我能救你……我原本并不想伤你……”

第346章契约之人

“他？”

天机长捂着伤，任由一滴一滴的血稠滴落，苍老的面容之上皆是怅然之。

下，刘叔同样佝偻却正气凛然的影缓缓站在了天机长的后。

有苦涩，有幡然而悟，但，更多的依然是不甘。

天机长白眉蹙说。

“我知。”

天机长垂然低，半晌沉默。

天机长皱纹密布的角有泪随着笑意而，纵横过他沧桑的面庞，落尽了悲离合。

“晚了……一切都晚了……”

“不……这怪不了你。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其实……一开始我便隐隐觉到了这小是跟你串通一气来制止我的行为的。或许是觉得我还有救

“所以，我今日来，是想救你，而不是来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刘叔看向了天机长，向前迈了一步，缓声说：“我始终都知，你这么是有你的理由。纵使你会被天下人唾弃，但，在我心里，你依然是那个喜和我一争到底的师哥。”

刘叔的双之中亦泛起了红圈，不忍和后悔之渐生。

他缓缓转过，竭力直了腰板望向了刘叔，却又低怅然一笑，叹息一声后低声说：“所以，你现在来，是为了证明一直以来你是对的，是吗？”

他凝视着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风采的天机长，惋惜而沉重地摇了摇，一声叹息。

当天机长转看到刘叔的那一瞬，他苍老的面庞之上了极为复杂的笑容。

“忽然到了这一天，竟也有了一释然和解脱的觉……就像是沉溺于泥沼之中，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忽然光明不期而遇……真好，真好……”

而相较于两人的惊诧，刘叔却将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了一旁的角落，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