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蓉琛盛了一碗银耳莲羹并上几块芙蓉糕上前，喂着她一一地吃。

鱼菡忙掉面上的泪，低着嗓：“坏相公，哪里来什么馋猫，分明是你家温柔可人、丽善良的小娘要吃！”

女吃东西之时倒算斯文，也不发声，约莫是咙过小，总得一小一小地吞咽，腮帮一鼓一鼓的，长长的睫轻颤，像是一只专心吃胡萝卜的兔。后面吃芙蓉糕之时，非得自己拿着，碎屑掉了满不说，手上、嘴边全是白的细，仿佛是长了胡的幼猫。

叶蓉琛无奈为她拭手指，忽而听到女的啜泣，惊讶抬眸问：“何故哭泣？”

叶蓉琛执起手中画卷予她看，笑：“上午不是说不想看莲枯萎么？为夫便送你一副月下莲满池塘的图与娘你，这永永远远盛开于宣纸上，开不谢，正如为夫我此刻愿与你共度人生的情。为夫自小知月满则亏的理，不敢把话说满了，但是此刻，我愿执之手，与偕老。娘还记得为夫早上与你说了些什么吗？或许为夫不总是懂你，可是为夫不会放任你一人于风雨之下饱受摧残，娘，如今你可否明了为夫之心？”

男的手煞是神奇，几笔，描几下，饱了墨，循环往复，不一会儿便得了一副月下荷满池塘图来。他了，不顾形象地卷起衣袍扇了扇，好一会宣纸上的墨方透。

画卷中的芙蓉千姿百态，各风韵。或以墨笔勾勒，黑白两，清人；或以朱砂细细染，白中夹粉，羞妩媚；或苞待放，倚靠荷盖，一副侍儿扶起无力的样；或风中直，不蔓不枝，堪比梅兰竹四君。与皎洁的月华和邃的暗夜合，那芙蓉竟了几丝妖异之，仿佛碧天里的明珠，却像月下的黑。芙蓉底下的荷叶舒展，游鱼嬉闹，如在前，仿若女孩提之时夏夜里乘凉的场景。

满池的残荷。自古龙凤腾飞之地从未有过莲池的，加上这一凤一荷，与鱼凤鱼菡的名字相互对应，不难猜到刘湘君是以此来嘲讽她不自量力。凤在空中飞，荷于池中败，这一荣一枯，寓意着她与鱼凤截然不同的将来。

鱼菡泪如雨下，依偎于

绯被咬得血，鱼菡忍泪问：“她可曾说过些什么？”

叶蓉琛失笑，想到杨巧方才的话语和岳母送来的画，严肃：“娘，人心易变，为夫不敢保证，却也望你也勿要怀疑！”说着，便下床找来一张宣纸和笔颜料等，就着茶桌笔走龙蛇地画画。

叶蓉琛见杨巧退下，屋里又是一声声女哽咽之音。他心下叹了一气，在门站了许久方推开门。

女歪歪，双红彤彤，幼一般问：“相公会待我一辈好么？”

杨巧暗暗一笑，回：“她说‘地上的东西想爬到天上去，那是痴心妄想；这男人的情就好比里的浮萍，漂浮不定，有朝一日，衰弛，男人便会明白何才是永恒不变的。’而后，你嫡母复又对你‘我儿才貌，乃渝州城第一人，兼之后有人扶持，何愁讨不得夫君喜，赶了那贱蹄走？’”

良久，鱼菡笑：“不枉你记好，说的这般齐全，你且下去吧。”

叶蓉琛笑：“又香又甜的芙蓉糕，哪个馋猫要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