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景拍拍床榻，“还想睡吗？”

“我……我是看你手上有伤，旧伤。”

“知路了？”明景自后拥住她发凉的消瘦肩膀，“星然，你说往哪走？”

方才他在她上连时，她受得清楚。骨分明的指节与掌心薄茧，还有纵横错的极淡伤。新旧浅不一，不止是剑伤。

“钥匙定是通过他们卖人的途径运走，我得去容国院寻人，你若想睡，便睡。”

星然合眸片刻，终究指了一条正确的路。

她抬观星辨位。

“借容国五溪郡如何？”星然撕开床单给他包扎，手法娴熟，“我在那儿有旧识。是个毒师。尚且能缓一缓你这毒。”

“哦？”明景挑眉，手指伸她中，揪住小搅不止。

“你的旧识，千重国的毒师，逃多年的莫涯？”明景玩味地看向星然：“是你帮他逃千重国的，嗯？”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嘴角，“下次请早。这可不是皇，和死人还有那么多规矩，自找罪受。”

星然想躲又躲不开，最后咬了他一才脱跑开。

天际渐白时，包裹又回到了星然怀里。

已经太久没睡过好觉的星然往后退开一步。

“不了。”她握明景的手：“你带着我走。别把我丢就好。”

两人一前一后，她听明景沉稳的脚步声，他听她耳坠碎玉的清脆声，地时银河迢迢悬于。

明景不答，只是推开她的脑袋：“你这样无非饮鸩止渴。莫非真想被我在这里？”

大概就是她没买到的糖葫芦味。

周围只有扎人的荒草。

“这儿有条城暗。”明景找东西时将书架字画全数掀开，回拉星然的手，“你要蜡烛吗？”

“裂开了。”星然用发的在他舐鲜血，哑：“是你教门下的毒发了么？怎么不见好？”

毕竟，他上还有来救她时落下的伤。

星然摇，走过去将床单收好，又从衣柜里找合适明景的衣服扎成包裹。

鬼使神差的，她了一。

又是一新伤。明景不着急去追她，他走最奢华的房间，翻找最隐秘的那，只有一个空钱箱，压着一本卖人票据。

“这教派的人，全靠卖童男童女吃饭。”明景极快地翻过，对睛黏在床榻上的星然说：“姿尚可的贩给容国院，一般的先留给教主，就在这张床上行事，最后全数拖法坛采补至死。”

“嗯。真聪明。”在她睁眸前，明景啄了啄她的角，竟有些甜味，像是夏日里庙会时火树银下的糖果，亮晶晶地闪着光。

她扶着明景坐下，两国之间只有荒无人烟的原野，寻不得一。

“不了，脏的。”星然脑袋直摇。

星然被疼了，她想咬他的手指，但指上还有包的香味。

“包裹给我。”明景用剑挑走她怀中包裹。

虽是邻国，但千重国地偏僻，颇有隔离尘世的意味。此地离那院所在的央城极远，车不停也要走上四天。明景用剑鞘打开衣柜，在地上摊开一张喜红床单，回问：“一起？”

“……”明景低声忍笑，“你属狗吗？”

星光洒落眸中，似似静，灿烂容婉。

地狭窄昏暗，星然是看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