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众人怜悯，甚至许诺：“放心，以后小爷护着你们，让你们好好过这辈。”

琳琅拉她的手。

扈叔：“多几个好官就好了。”

静默一下，魅无端拐拐她：“被杀夫案刺激了？”

玉氏皇朝磕磕盼盼好歹没换个姓，不然真是伏尸百万生灵涂炭，饶是如此，像她家，男人们一倒，阖族都死的死，散的散，往日的富贵荣华不过一场抓不住的梦。

“是呀，我都想过划烂自己的脸，才不要被卖到那地方去。”环珠鼓着的腮帮。

环珠：“后来呢？后来呢？”

魅无端踩着瓦片坐到云不飘旁，说她：“你胆儿，去呸卿未衍，换个人，两手指死你。”

“我要是个凡人，不会比何氏得好。”

“怕，怕死了，可我怕我会先憋死。”

其实哪个地方都有艰难，但凡人这——东福觉太憋屈了，反抗都不能反抗，跟他们逆天而行的修行者太不能容。

问芳：“别说老百姓家，便是当官的，家里女孩长得太好，也要堤防上峰讨要，同僚献。以前有个亲戚家，有个女孩长得可好，雪白雪白的，千方百计藏着掖着还是被同僚的夫人撞到了。那夫人一家缺德，四散扬，最后女孩被个老要去，一家人打落牙齿肚里吞。”

孟婆婆：“咱还算好的，听那些客人，咱的邻国，爆发了战争，人当卖，大姑娘走在街上就被人拉走，还有大白天破门抢劫的。全了。那个词叫什么，民，民不啥？”

云不飘捧着脸斜看他：“我不就是有恃无恐嘛。”

只要墨倾城在，卿未衍就不敢怎么着她。

孟婆婆慢慢：“没权没势，不男的女的长得好都招灾。前些年，城里了个小公，长得可好看，哎哟哟，我听说啊，见着他连都不走路了。突然，没了，听别人说啊，被大人家掳走了。也不知——”看两个孩，没往下说。

环珠：“畜生。”

东福：“你们凡人过得这么难呀。”

所以说，哪个都不想凡人。

孟婆婆叹：“长得好在老百姓家不是好事，四五分颜还能找个好婆家，六七分的，只能给大人家妾。再好的，当爹娘的心惊胆战，是祸端呐。”

“后来？胳膊拧不过大，一家人缩着脑袋人。那老官场倾轧，破了家，要送那女结人，女不愿，自己死了。”

但琳琅环珠也是经历过的，自然知孟婆婆没说的是什么。

云不飘白他，死个把人而已，她自己都杀过多少人不过真被刺激了。

“嘿，不怕他秋后算账？”

问芳：“民不聊生。”

“幸好遇到师傅，师傅想办法把我偷偷带走，不然这会儿我都成了——”环珠一红，泪珠啪叽的掉。

抿直嘴，里黑沉沉的。

凡人们：并不想领情，并觉你在冒傻气。

豆蔻的少女生气都那样的生动，让人不忍破坏，可有些暗的人反而更想去破坏。

问芳幽幽一叹：“可不是嘛，咱这人，长得好看就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