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瑾应了一声，又让人将灯火打亮了一些。

朱厚照自嘲：“只是不知那个时候，她还是否是现在的模样，又能不能认我这个‘故人’来。”

夏灵瞬犹豫再三，打量了周围一圈，确定没有人之后，这才走到沈姑姑边，指着自己脖上挂着的荷包，：“沈姑姑，我的荷包里装着一个玉符，那是什么意思？是要我留任女官吗？”

朱厚照这话刘瑾不好嘴，只是：“夏姑娘聪慧过人，一定会一生满的，万岁爷放心。”

没想到沈姑姑正站在院中，见她走了来，这才一个笑容，：“夏姑娘醒了？”

，我觉得我们之间相差不多，我虽然住在里，但想要什么都只要说一声就好，比她那样在街边卖字不知快活多少，可是今天站在这里，祖宗们曾经都站过的地方，我才觉得这上始终有什么东西禁锢着我。”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夏灵瞬就醒了过来，她轻手轻脚地下地，在绣篮里找了一彩绳将荷包传上去，到颈间，这才觉得安心一些，心里默默祈祷每个人的荷包里应该都装着不同的东西，随后便拿着自己洗漱的东西走了去。

夏灵瞬暗自嘀咕她哪里是醒了，她这是一宿没睡……

朱厚照看了看书桌上摞着的几沓折，拿起其中一本，：“朕看完这几本军情的折吧，边关的事情总要更重要一些。”

夏灵瞬呆呆地站在原地，还在回味刚才沈姑姑那个意味长、莫测的表情。

沈琼莲猜想夏灵瞬是因为上次被自己猜中了心思，因此不敢再对自己隐瞒，所以才直接询问她。因此沈琼莲只是伸手拍拍夏灵瞬的肩膀，：“夏姑娘，从今以后可要拘拘自己的了。”说罢便转走去，叫了其余一些女官唤这些秀女们起。

刘瑾走到他的案几的另一侧，看着已经有些昏暗的灯，：“万岁爷，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早朝，不如早些歇息了吧。”

等到秀女们都起洗漱、换好衣服之后，沈姑姑才开：“这一个月来的快，去的也快，转间就是要与诸位姑娘分别的时候，待到之后会有先生领你们去，这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诸位姑娘们还是要保重，过好各自的日。天南地北有时尽，若是有机缘，咱们还会再见的。”她说完也有些哽咽，却又将将忍住，不知是否想到了自己曾经在外的生活、想到了故乡、又或者是不会的另一人生……

朱厚照这才：“放心吧，朕没那个意思。”他见刘瑾松了一气，接着：“只是想到她了，才有这样的觉。如今看来，她要是在外，等国丧结束之后，家里必然会给她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吧。就是不知她那样的格，会不会听家里人的话，安心嫁给一个或许她自己都不大熟识的人。”

朱厚照见他这样，觉得他诚惶诚恐的样既可怜又好笑，和那些对着他苦心教诲的老臣有几分相像，让朱厚照觉得有些不耐烦。但他忽然看见刘瑾鬓边偶然的白发，想起刘瑾比他的父亲还要大二十岁，陪着他一起长大，如今也是个老了，又有些心生恻隐。

刘瑾听他话里话外倒是有几分对于皇位不耐烦的意思，一时间大惊，跪倒在地上，：“万岁爷……”